張子堯趕緊伸手去捂素廉的嘴，然後轉身同攤位老闆賠笑：&ldo;甜的豆腐腦才叫人間美味，你不懂――老闆，給我來二碗豆腐腦，糖要多，我加銀子的。&rdo;

素廉：&ldo;……&rdo;

素廉：&ldo;做什麼不讓我說話？&rdo;

張子堯：&ldo;怕你被打死。&rdo;

素廉：&ldo;？&rdo;

片刻後，張子堯與素廉坐在豆腐腦攤的小板凳上，少年用有些冰涼的手捧起熱騰騰的豆腐腦吹了，喝進嘴巴里，滑嫩的豆腐腦進了嘴巴里，渾身都甜滋滋暖洋洋的，他這才終於露出個心滿意足的表情――

&ldo;這才像是回到人間了，說什麼春回大地，這些天一路上都快被凍死啦！&rdo;張子堯道。

素廉用小勺一點點品嘗豆腐腦，優雅得如同哪家富家公子：&ldo;那有那麼誇張，只是比尋常的春天來得冷。&rdo;

張子堯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麼，這時候隔壁桌正在餵個小娃娃喝豆腐腦的男人大概是聽到了他們的閒談，轉過身來道：&ldo;兩位是外地來的吧？&rdo;

嗯，聽這標準的八卦開端語氣。

張子堯點點頭：&ldo;怎麼啦，難不成這位小哥知道些什麼麼？&rdo;

&ldo;我聽口音就不像咱們這兒的人――嗨呀，不是知道些什麼，就是聽說，啊，聽說――您們大約不知道，咱們這往年都是要等第一聲春雷，第一場春雨之後才準備春神祭！今年，左等右盼都等不到那第一場春雨，參照去年。咱們早大約一旬都舉辦好祭祀啦，於是這會兒大家都坐不住了，謠言四起呢，所以春神廟的大巫才坐不住了，強行將春神祭定在了明日……&rdo;

&ldo;謠言？什麼謠言？&rdo;張子堯奇怪地問。

那人放下了餵孩子的碗，神神秘秘看了看四周湊近了張子堯小聲道：&ldo;我隔壁嬸嬸的漢子的侄子在春神廟當祭祀，聽說是大巫算了一卦，說是天上的春神位和雨神位不知為何空了，所以今年春季遲遲不來，雨水遲遲不降……&rdo;

張子堯：&ldo;？&rdo;

素廉：&ldo;？&rdo;

張子堯與素廉交換了個困惑的眼神，待那男人又轉身回去餵小孩豆腐腦，張子堯用嘴型問素廉：有這回事？

素廉停頓了下，那金色的瞳眸變成了深沉濃稠的蜂蜜色，片刻之後，他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ldo;這些日子，未離開過你身邊半步，天上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rdo;

張子堯&ldo;咦&rdo;了聲只好挪開了腦袋。

……

第二日。

祭祀當天。

張子堯與素廉夾在人群之中往春神廟方向走去，周圍到處都是戴著鳥雀面具、身著白袍的男女老少，人人手中還拿著一根梧桐新枝……

當人們在春神廟前聚集，張子堯找附近一間能夠看得見廟宇的酒樓上位坐下，鋪開宣紙，有好事者前來疑問，他便笑著道自己是雲遊畫師，踏遍山川只為記錄奇聞異事――

如此回答，那些人便也不再多問；就算有還想問的，也要被這年輕畫師身後那戴著仙鶴面具的人渾身散發的低氣壓給憋回去。

張子堯只管鋪開了畫紙，稍待片刻，祭祀開始――

人群前有一戴著惡鬼面具的大巫，在他的吆喝聲中，人們手高舉起手中的梧桐枝條，點火，灑酒。

大巫唱：&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