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廉拍了拍身上收拾宣紙時蹭上的灰塵，&ldo;嗯&rdo;了一聲。

……

於是。

春神和雨神沒看見，心中又有了可惦記的事兒，張子堯第二天一大早便起身洗漱收拾好了包袱，又從掛在牆上的畫卷中叫醒了素廉，兩人上了馬車開始趕路。

上馬車之前。張子堯到太裳黃口口聲聲惦記的店給它買了烤雞，特地親自送到了土地廟裡――他倒是不知道他的心意那總喜歡罵罵咧咧的福德正神收到了沒有，只是餘光大約看見那烤雞動了動，和昨日他&ldo;設宴款待&rdo;時一模一樣。

張子堯雙手合十拜了拜土地，並不知該求些什麼，索性放棄，轉身走時，又突然覺得肩膀一沉――

&ldo;不許個願？&rdo;

巴掌大的小人兒坐在他的肩膀上，懶洋洋地問，耳朵上的&ldo;福德正神&rdo;木牌輕輕搖曳，他手中捏著杆長煙，吞雲吐霧。

&ldo;不知道求什麼。&rdo;

&rdo;求姻緣也好吶，和愛人重逢什麼都，&rdo;土地神用煙杆戳了戳少年的面頰，&ldo;沒喜歡的人麼？&rdo;

&ldo;說到這個，雖然不求姻緣。但是也有個相關的問題想問。&rdo;

&ldo;問吧，看在烤雞的份兒上。&rdo;

&ldo;什麼情況下姻緣線會斷開？&rdo;

&ldo;唔，通常情況下那玩意牢固得很，不太會斷開啊――&rdo;太裳黃沉吟，&ldo;一者墨子線傳人親手解線；二者雙方一人皈依空門；三者雙方一人深陷萬劫不復。&rdo;

&ldo;不是說不容易斷開？&rdo;

&ldo;墨子線好歹也是神器之一，控制個小小姻緣線怎麼了？再者凡塵一人若皈依空門，有可能天上就多一神仙儲備軍，相比之下兒女情長？嘖嘖嘖！又或者其中一人深陷萬劫不復――這種情況很少出現的，因為凡人命運原本就譜寫好了，若中途夭折，月老不會將他的姻緣線和另外一人捆死，除非……&rdo;

&ldo;除非什麼？&rdo;

&ldo;那人本是命運不記冊的神仙咯。&rdo;太裳黃說，&ldo;怎麼，你姻緣線斷啦？是不是得罪了墨子線家傳人――&rdo;

&ldo;我見都沒見過他們。&rdo;

&ldo;那就是你漢子被你氣得想皈依我佛？&rdo;

&ldo;我漢子？&rdo;

&ldo;你身上聞不到一絲絲陰陽調和之位，反而陽氣過甚，定然是前不久或許與哪個氣盛極強的傢伙廝混過――不瞞你說，我這抽抽鼻子呀，都能聞到他留在你身上的味道……哎呀，難不成想皈依的是你？有那麼個厲害的漢子，我是你我可捨不得皈依空門呢！&rdo;

太裳黃說到後面，衝著少年擠擠眼輕佻地笑了聲――從未見過如此輕浮的福德正神，張子堯被他奔放的話攪得瞠目結舌，羞紅了臉道：&ldo;但是我跟他分開了。&rdo;

&ldo;為什麼？&rdo;

&ldo;他趕我走。&rdo;

&ldo;或許是前方有虎，他欲獨自前行。&rdo;

&ldo;？？？&rdo;

&ldo;民間爛俗愛情故事的小本都這麼寫的。&rdo;

&ldo;……前方有騷狐狸精他欲獨行還差不多。&rdo;

張子堯嘟囔著抖抖肩膀，太裳黃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