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小姐還渾然不覺,見舒綠沒有回答,追問道:“哎,問你呢”
別人不禮貌是她的事,舒綠才不要跟著她一起丟臉。她輕聲應了句“正是”,便與歐陽婉一同說了聲“抱歉”轉身走了。
“喂,你……”
晴小姐本來端起了架子想說什麼,見舒綠根本不理會自己,頓時漲紅了臉。
“這是哪家的姑娘?”
舒綠隱隱覺得那晴小姐像是衝著她來的,在走開一段路程後,低聲向歐陽婉問道。
“那是文知府家的七小姐。”歐陽婉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是庶出。”
舒綠恍然大悟,馬上想到:“是文四少爺文墨的親妹子?”
這下歐陽婉連回答都省了,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那就怪不得了。
舒綠估計文墨回家後肯定要被父親好好修理一頓的。雖然他完全沒衝撞牧若飛,還是個“受害者”,可是做壞事被人家逮個正著卻是不爭的事實。文知府能混到今天的官職,肯定不會不懂其中的道理。
那這晴小姐是怎麼回事,要替文墨出氣?即使是這樣,估計也是晴小姐自己的想法,文知府和文墨絕對不會在牧若飛還停留在江城的時候找自己麻煩的。
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能把自己怎麼樣?大不了多給自己看點眼色罷了,這個舒綠卻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的。要是連這點涵養都沒有,那她上輩子那二十多年真是活在狗身上了。
“韓公子,夏公子。”
到了歐陽潤知這邊,舒綠才發現夏涵也在。
歐陽婉不動聲色地看了舒綠一眼,想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什麼端倪來。她可沒忘記夏涵以舒綠為原型寫的那首《桃夭》
舒綠卻沒什麼太出格的表現,只是半開玩笑地讚了夏涵一句“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夏涵嘴角只是一彎,韓波卻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小夏,我就不該讓你試彈我的‘幽蘭’,看看這一路上誰見了你不誇你彈琴的?你耳朵都聽得長繭了吧。”
大家都知道韓波性子爽朗,活潑愛笑,全都跟著笑了起來。夏涵卻對歐陽潤知說:“已經是五月了,貴店裡該有荷花香了吧?”
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舒綠一眼。
舒綠不禁莞爾,夏涵真是愛香如命啊。上回說要和自己比試桃花香,結果她的碧桃和露一上市,夏涵就託展眉對自己說“他輸了”,倒也挺乾脆。
歐陽潤知說:“快了。”
他向來說話不多,但今天卻格外惜言如金。除了歐陽婉,誰也看不出他的異狀。
荷花香的調製,舒綠已經在著手進行。不過她現在手上除錯的香品不少,有三種以上都是要為今秋的貢香選品做準備的,荷花香暫時還沒能調製出令她滿意的成品。
這邊也不止是韓波、夏涵兩人,還有好些杜衡書院裡的書生,不可避免地說起填詞作詩來。有人想起春天時展眉寫的《詠梅》,衷心誇了展眉幾句,舒綠聽得直想笑。
夏涵沒有加入話題,卻對站在一邊的舒綠說:“‘一株雪’和‘初霞’,都是你調製的吧。”
“嗯。”
舒綠想了想,沒有否認。
夏涵給她的印象很好,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她不想對他說假話。
“我就知道……”夏涵笑了。
舒綠也笑,說:“你怎麼辨別出來的?”
即使同是花香系列,“碧桃和露”、“一株雪”與“初霞”的香味和除錯方法依然有很大的差異。調香的方法有無數種,舒綠樂意做出各種創新嘗試,並不一定要將一招用到老。
“是你的味道。”
夏涵的聲音很輕,像一根細細的羽毛撓了一下舒綠的耳朵,她不知怎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