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衝上來撕咬。
幾個丫鬟再害怕,也得小步跑到主人們面前攔著。歐陽婉強自鎮定,臉色雖然白了些,卻還不忘摟著舒綠安慰:“妹妹別怕,這大狗頸上戴著項圈,該是有主兒帶著的,不會亂來。”
她還沒說完,林子裡又走出幾個身影。當前一個錦袍少年大聲呼喝著:“飛虎,逮住那小東西沒有?”
像是在呼應少年的喊叫,黑犬又大聲狂吠起來,嚇得一眾女兒家花容失色。
這時那群人終於走到她們身前不遠處,看到這邊站著幾個姑娘家,不便再上前來,都止住了步子。
舒綠看見幾人中為首的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手持弓箭的白胖少年,一張圓臉上滿是驕色,眉眼間透出一股傲氣。再看他身著華服,又帶著幾個精壯的侍從,便知其身份不低。
“啊,夏公子。”舒綠看到從那小胖子身後走出一個清俊的白衣少年,不是夏涵還有誰?
果然有對比才有美——雖然之前就已經覺得夏涵很俊美了,但現在有了那滿臉驕橫的小胖子在一旁襯托,更顯出夏涵的清逸不凡。
白胖少年一聲打了個呼哨,將那兇狠的黑犬召回身邊。夏涵沒想到會在此處碰上舒綠和歐陽婉,不禁微笑道:“你們怎麼不在平地那邊玩耍,跑到這兒來了。”
見黑犬回到主人那兒去了,女孩兒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舒綠與歐陽婉都向夏涵微一福身,說到這兒來看新開的桃花。
那白胖少年本來不想和幾個嬌怯怯的小姑娘說話,只是看了舒綠懷裡的兔子一眼,突然說:“喂,小丫頭,那隻肥兔子是我的獵物,給我放回來。”
他是被人捧慣了的,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說話有何不對。舒綠聽了這麼沒禮貌的話,卻忍不住眉頭一皺,又低頭看了懷中可愛的小兔子一眼。
那隻小兔子的確像那少年說的一樣,是一隻肥兔子。此時它瑟瑟發抖縮成一團,就像只雪白的絨球一樣惹人憐愛,兩隻紅通通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舒綠,像是在懇求舒綠不要把它交出去。
只要是女孩子,誰會不喜歡這種乖巧討喜的小動物?舒綠和那兔子目光一觸,心下一軟,不禁應道:“這位公子,這山野之物,都是世所共有,怎麼就一定是你的呢?”
她說著話時,又把手緊了緊,顯然是不打算把這隻小兔子交給那白胖少年了。
歐陽婉有點兒擔憂地看了舒綠一眼,欲言又止。她比舒綠細心,從這少年的衣著和侍從的做派就看得出他非富即貴,生怕舒綠一時衝動激怒權貴,惹禍上身。可她也是個心地仁善的少女,同樣對那隻小兔子心生憐意,最後也沒開口。
那少年顯然想不到這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小丫頭會頂撞他,哼了一聲,像是有些生氣。
夏涵有心為舒綠解圍,對那少年說:“世……石兄,這邊沒什麼好玩的。碧池那邊的野兔更多,我替你帶路吧。”
那少年雖然脾氣不怎麼好,可也不至於真的和個小丫頭計較,只是狠狠瞪了舒綠一眼,扭頭就走。舒綠才不怕他,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倒讓那少年氣極反笑。
歐陽婉拉了拉舒綠的衣袖,舒綠這才垂下睫毛,掩去自己不屑的眼神。
什麼紈絝子弟嘛本來極風雅的賞春活動,他不去寫詩填詞,卻帶著幾個隨從跑到林子裡打獵,真是大煞風景也不知夏涵怎麼會和這種人混到一起?根本不像他平時的風格啊。
那少年一股風似的邁步走開後,夏涵卻還沒走,淺笑著看了舒綠一眼說:“你也愛看桃花?”
“嗯。你不覺得桃花的香味很清甜嗎?”
舒綠對夏涵嫣然一笑,那笑容恰如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夏涵像是被這笑容觸動了什麼,微微一怔,隨即也笑著回應。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