貉。」
皇甫桀點點頭,重新拿起筆寫摺子。
「再過一個時辰你把周將、陶將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不過在這之前你記得把瘋子先帶來。來了後你就哪兒也別去了,就在我這兒侍候著。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成天東跑西跑的,有時我想找你都找不到。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禎勝二十五年末,匈奴自毀冬季不戰之約偷襲雁門關。被皇甫桀率兵打退。可不久後大亞方糧草供應竟出現危機。
皇甫桀連上六道奏摺,可催來的糧草竟大半參雜了碎石草屑。
皇甫桀一怒之下,把糧草官拉至操練的大軍前,當著全軍的面把其斬首。
皇甫桀拎著糧草官的頭顱,對大軍喊道:
「匈奴自毀冬季不戰之約偷襲我們,而朝廷卻在此時欲斷我糧草。其中必有jian人做鬼,甚至很有可能與敵人勾結!」
「如今剩餘糧草不足一月之用,等下次朝廷送來糧草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匈奴既不仁,我們也可不義!為今之計只有一個!搶奪敵人糧草度過冬季‐‐!」
大軍群情激動,發出震天呼喊。讓人打仗不給人糧吃,怎麼辦?當然是搶!
張平看著那還在滴著鮮血的人頭,想到皇甫桀在和瘋子定下此計時的笑容,也不曉得該佩服、還是該膽寒‐‐這人對人的心理掌握得實在太透澈,全軍幾乎都被他一個人玩弄於掌中。
而張平也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大膽,因為他根本就不怕失敗。
什麼人比一個有野心的聰明人更可怕?
答案只有一個:心智扭曲的聰明人。
皇甫桀贏了。
擔心一個月後沒有飯吃的兵士們都鼓足了勁,加上前段時間剛被偷襲的怒火,這下能以牙還牙,更是興奮異常。
單純以為大亞軍隊前來報復的匈奴軍且戰且退,等他們發現大亞士兵一個個睜著紅通通的眼睛目標在他們的糧草營時,已經遲了。
勝帝坐在上書房看邊關密報,看到士兵迫不得已冒險去搶匈奴的糧草,在眾將領的精密策劃下,他們竟然沒有多少傷亡地搶奪成功,給匈奴造成了巨大打擊時,勝帝高興地擊案大笑。
可在他看到己方冒險搶奪敵方糧草只因己方糧草供應出現問題時,勝帝黑了臉。
他不是不知道太子和惠王暗地裡互扯後腿爭得厲害,可那是沒有傷及大亞根本的話。如今太子一派為打擊惠王勢力,竟然出現剋扣糧草的混帳事,哼!
勝帝冷笑,他能給,就能收。
禎勝二十六年初,勝帝不但沒有追究皇甫桀陣前斬糧草官一事,還派了言淨推舉的人做了糧草官。
勝帝這一舉動讓諸如惠王及韋問心一類反應敏銳的人感覺到了什麼。
葉詹再次上書勝帝,表示想要前往邊疆歷練。惠王一派的人自然大力舉薦。
勝帝思考片刻後,同意。
在葉詹趕至雁門關時,已是開春三月。
張平盤坐在床上運功正至緊要關頭。
「咿呀。」
皇甫桀連聲招呼也沒打,隨手推開門走了進來。
張平一動未動。皇甫桀往他身邊一倒,拉過被子蜷起一雙長腿就睡。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張平睜開眼,眼中精光一閃又變得樸實無華。
已經快二十七歲的張平還是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老實臉,並沒有因為六年的血腥生涯就變得有所不同。相反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加穩重、更加樸實,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相信這個人、甚至對他推心置腹。
實際呢?有沒有聽過近墨者黑這句話?
「王爺。」張平戳了戳身邊呼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