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凌兒乖巧的在視窗揮手,汽車才從宸園離開,龍澤傲和慕辰君放心靠近座椅。
“去哪兒?”慕辰君看著窗外。
“紅袖招,鳳來儀。約瑟夫最近每天都去揮金如土,只為一睹鳳來儀的舞技和她的琴技。”龍澤傲說著,將煙點上。
“凌兒上次追個小賊還和你差點兒打起來的紅袖招嗎?”慕辰君記憶猶新,那時的凌兒可是怎麼看龍澤傲都不順眼哦。
“是啊。”龍澤傲笑得差點兒嗆到。
“你要怎麼處理鳳來儀?”
“看她,畢竟這個女子跟凌兒一樣的獨立,只可惜宿命難為啊。”龍澤傲認識鳳來儀,這個女子是個孤傲的女人,不容易接近也從不接納男人,之所以在紅袖招只因為她父為人清廉得罪了洋人,抄家的同時將她徵為官妓送入妓院,那時她才幾歲。晚清亡了,她也出不去了,只能留在紅袖招,她的才藝雙修加上美豔如花,這是她要挾老鴇只賣藝不賣身至今做清官兒的主因。
也因此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龍澤傲為她趕走了一個難纏的人後成為她第一個入目之賓。其實他們之間沒有男女瓜葛,龍澤傲也不曾對她有任何的承諾。
“我的天啊,這不是龍爺和慕老闆嗎?貴客臨門,快來人哪!”老鴇眼睛裡的不是人,而是一大堆一大堆的現金啊。
“龍爺,慕老闆,我馬上去給鳳來儀姑娘送信去。兩位跟我來。”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兒說著著急往裡奔。
這紅袖招外院裡人聲鼎沸,燕語鶯聲,杯盤碗碟兒,紅袖飄飄,猜拳、行酒令的不在少數,院子裡的姑娘也都濃妝淡抹的不時勾引著過來過去的男客。
慕辰君的臉平和甚至有些冷,他從不流連這裡。龍澤傲掛著他一貫的玩世不恭卻再也不對女人動手動腳。
緩步入內,走過喧譁,走向後面更為清雅之所。
後面是為跳舞的舞妓蓋的藍怡軒。紅袖招曾為官妓第一院,自然從罪臣家眷中挑選了一大批罪人之女,大部分都是色藝雙絕的女子,其中以鳳來儀為魁首。
紅袖招的院落越靠後面的院落越清幽雅緻,能獲准進來的人也越少。
藍怡軒,中門大開,一個身著長袖舞裙輕紗蒙面的女子正從更後面的院落走來,看來那院落是最後一重。
“龍爺。”輕慢的聲音傳來,發自輕紗掩面的女子,她微蹲身軀算是給龍澤傲遠遠行了個禮。
龍澤傲輕點頭,步入其中。
這裡的人都是對上海灘經濟有影響力的人物。
進門之後龍澤傲和慕辰君被讓進了最靠近舞臺的座位。
長袖飄舞,曲音悠揚。
趙飛燕、趙合德姐妹的舞蹈只是民間流傳的故事吧,可面前的女子舞蹈卻是眼前的實實在在。合著悠揚的曲音舞蹈的難度與美感兼備,清袖飛舞之間更襯托鳳來儀嬌柔卻靈活的身軀,委婉的訴說著她奪人的豔麗。
舞蹈不長卻讓人回味無窮,十幾分鍾,掌聲和叫彩聲不絕於耳。
凌兒答應了辰和傲不跟去,一定不會跟去,男人的信諾一諾千金,她凌兒也一樣駟馬難追。辰和傲不在晚飯不做了乾脆出去吃,輕喚梅兒去叫慕易。
推開窗,宸園裡清靜淡雅,秋風中樹葉其實也開始泛黃了,凌兒託著腮看著外面,自家的隨扈有的正在花園裡散步或練拳腳,為了自己的安全他們一大部分隨著慕易留在了家裡。
敲門聲。
“請進。”凌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慕易。
“找我?”慕易進來。
“易,出去吃飯。”
“好。”慕易隨和的點頭,他現在唯一的工作就是保護好她,其他的他都不需要管。
霞飛路上,俄式西餐廳,凌兒和慕易結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