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富春的口子封得很嚴,就是不接話茬,這倒讓吳記者鬱悶不已。鬱悶歸鬱悶,但他還必須要利用這個機會把要講的話說出來。
吳記者也很清楚,像他們這些做記者的是滿天飛,雖然到哪裡都有人高接遠迎的,但是採訪任務一旦完成了,地方政府就很少有人會再與他們打聯絡。這裡面除了採訪工作的不確定性之外,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雙方都心照不宣的做了一筆不光彩的交易。
一個用手裡的筆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金錢,另外一個用錢買到了需要的名譽,大家都是*裸的交易,又有誰看到進行過不光彩交易的雙方會成為好朋友的。
馮旭立確實是吳記者的老同學,但卻不像吳記者講的那樣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才見到的。他們兩個人不僅是同學,還是同鄉,另外還有著一層親戚關係。兩個人從小到大關係一直不錯,這些年來一直就沒有斷了聯絡。
這一次中央對機構改革和幹部定編的檔案一下,馮旭立就意識到有些不妙了,後來市委又根據中央的檔案做出了有關決定,馮旭立就更坐不住了。按照市委的規定,他正好處在一個被編下去的邊緣。
按照有關規定,馮旭立的學歷是夠了,但是年齡卻不佔優勢,恰巧比市委規定退下去的年齡線大了三個月。更要命的是,馮旭立這幾年一直在家以養病為名,幫助他的兒子打理著一家企業。
雖然馮旭立退下去之後,各方面生活待遇也不會受到半點影響,,但是他也知道,只要是退了下去了,他兒子辦的那家企業可就危險了。
在臺上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副區長,有些單位到他兒子的企業去檢查,對一些事情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去深究。但要一旦退下去了,人一走茶就涼,人家還會不會再照顧他兒子的企業,那可就不一定了。就憑他兒子這些年做的那些偷稅漏稅的事情,真要是認真查了起來,就沒有不暴露的那一天。
這也是一個實際情況,你要是仔細觀察就會現一些很有趣的現象。老婆在家裡是一個腰纏萬貫的的大企業家,但是丈夫卻是政府裡一個拿工資的公務員,究竟是為了什麼,這裡面的道道就是不用說,大家也都會明白的一開始馮旭立還以為,過三個月也許不會有什問題,但是當他看到市直機關有人就因為年齡過一個月,就在第一批被編了下去,這才感到市委這次是動了真格的了。
馮旭立也很清楚,以他目前的表現,市委只要是在五區三市兩縣開始了這項工作,他肯定會在第一批就被編了下去。這樣一來,不僅他的官沒有了,他的兒子也有可能因為偷稅漏稅的罪名而坐牢。所以,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官帽子,不僅是他個人的問題,還關係到他兒子能不能坐牢的大事情。
馮旭立這時候想起了他的老同學吳記者,認為他在京城是一個名記者,認識的都是一些大幹部,只要他能在那些人面前幫他說上幾句話,保住他這麼個小小的處級副區長的位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因禍得福再進上那麼一步呢。
一千三百四十二章記者的條件
馮旭立來到了京城,以祝賀吳記者的女兒結婚為名,給吳記者送上了一大筆錢,雖然兩人是老同學又沾親帶故的,但是親情這東西有時候遠不如孔方兄的面子大。
說來也巧,春節前中宣部就給報社下達了指示,要求他們派人去採訪安江市委在機構改革和幹部定編工作中取得的經驗。這就好像一個人正想打瞌睡的時候,正好有人給他送個枕頭來。
兩人一番密謀策劃,馮旭立也沒有心思在京城多待,第二天就返回了安江。節後第一天上班就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出現在了他自己的辦公室裡。
按照兩人的計劃,吳記者在到寧海區採訪的時候,當著區長王衛庭的面,很“偶然”的與馮旭立重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