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心思都不是那麼簡單的。本能的朝夏侯子衿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淡淡的,卻並不看我。我不知道玉姨好的事情,是否與他有關。
見玉婕妤跪直了身子,篤定的開口:“太后可以問問羽林軍,那兩根木樁是鋸口皆在池水一下十寸左右。相信臣妾如此說了,也不會有人懷疑臣妾是否會浮水的事情了。還有這個——”她說著,抬手卷起了自己的衣袖,赫然瞧見她的手臂上,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很明顯,是鋸子劃過落下的印子。並且,傷口已經結痂,所以不可能是剛剛劃上去的。如果在昨夜,那麼照這種程度的癒合程度來說,剛剛好。
她淡聲說著:“昨夜行事驚慌,不小心,劃到了。”
瞧見太后的臉色都變了,想來那鋸口在哪裡,早有人稟告過的。我更是震驚不已,直直地看著面前的女子,她背對著我,我瞧不見她此刻的表情。
難道,競真的是她麼?
雙拳慢慢的緊握,如果是,那麼她又為何要出來幫我呢?她只要不出來,誰也不會猜到是她。誰也不會要主動去捲起她的衣袖,看那傷痕,不是麼?
“太后,她……”姚淑妃錯愕地回眸看著太后,她是不相信的。如此一來,她的計劃怕是要全亂了,或者,連著瑤妃都能脫罪?
不過玉婕妤都如此說,還能拿得出這樣的證據來,此刻姚淑妃怕是也想不出好的對策來反駁了。
瑤妃終是得意起來,咬著牙道:“太后,您聽見了麼?根本就是玉婕妤做的,跟臣妾毫無關係!皇上……”她忽然看向夏侯子衿,眸中露出一抹痛,“皇上您這下,該相信臣妾了吧?”
“娘娘。”瑤妃正得意地說著,卻聽玉婕妤突然道, “嬪妾就知道娘娘會過河拆橋,如今事成了,您就想把所有的責任一併推至嬪妾的頭上麼?”
所有人,都震驚了。
姚淑妃那失望的臉上,又慢慢溢位興奮之色來。
太后撐大了眼睛看著地上的女子,握於桌沿的手緩緩地收緊。不過她什麼話都沒有說,她在等著玉婕妤繼續說。
玉婕妤,從認識到現在,她今日真是叫我錯愕極了。
她會和瑤妃聯手?如今看起來,真像啊,可,為何我還是不信?我的內心,說服不了我自己。猶記得去年除夕,她第一次在我的面前提及拂希的時候,那種神色……
她不可能和瑤妃聯手,不可能的。
瑤妃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也不知她哪裡來的力氣,突然爬起來,衝上去,揚起手臂就要揮下去。而那一刻,我也不知哪裡來到勇氣,起身上前,又如在上林苑的那次一樣,狠狠地扼住了她的手腕。
不同的只是,上回,她想打的人是我。而這次,她想打玉婕妤。
凝眸瞧著她,淡聲道:“瑤妃見謊言回不過去,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威脅玉婕妤麼?”
她猛地顫抖起來,被我抓住的手也跟著顫抖著。感覺得出,她手上力道不足,此刻,我只需一推,她便會倒下去。聽她驚叫著:“不,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想陷害我!”
我不說話,底下的玉婕妤卻是輕笑一聲道:“娘娘,誰也不想陷害您。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如今榮妃娘娘現在還生死未卜呢?您心裡該是高興著。您忘了麼?您說,太后壽辰快到了,您聽皇上在說,要在瓊臺的池上搭建了戲臺,點太后愛聽的戲。您還說,到時候您引舒貴嬪上去,要嬪妾下水鋸斷木樁。屆時等舒貴嬪掉下去的時候,榮妃娘娘與舒貴嬪姐妹情深,定會本能地想要往前,可欄杆是一早就拔松的,這樣就可以順勢跌下水去。”
瑤妃的眸子越撐越大,若不是我攔著她,她還想著衝上來打人呢。
她驚恐地叫著:“檀妃,你也和她一夥的!玉婕妤,你如此陷害本宮,於你到底有什麼好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