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唔”了一聲,看清楚了我的臉,俊眉微皺,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我扶他坐起身,那浸溼的帕子從他的額角跌落,明顯感到他的身子狠狠一震,他猛地
臉,目光落在一旁的面具上。方才還淡淡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冰冷。
他定是想起我答應過他,不摘他的面具,當作報答的。
深吸了口氣,解釋道:“你昏迷的時候叫著要水喝,我沒有辦法。”
我沒有那個本事,能隔著面具喂他喝水。
他怔住了,半晌才問我:“我還說了什麼?”
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他的話說得真是奇怪。看著他,搖了搖頭:“不,你什麼也沒有說。”
聞言,他才似放了心。
伸手去拿地上的面具,我幫他拿了,開口道:“你先吃東西吧,我烤了竹筍.不過現在可能冷了。”
他這才瞧見擱在邊上的竹筍,遲疑了下,還是接過我手中的面具,徑直戴了.冷聲道:“我吃不下。”
此刻的他,與昨夜抱著我叫我“小丫頭”的他已經判若兩人。他似乎又刻意豎起他的偽裝,拒人於千里之外。是否只是因為,我擅自摘了他的面具?
有些本能地將地上的匕首踢遠了些,我還真怕他會如昨日說的那樣,出手殺我。
他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動作,輕笑一聲,卻依舊沒有說話。
隔了會兒,我忍不住問他:“你覺得怎麼樣?”
“沒事。”他淡淡說著,一手扶著壁沿起來。
我忙跟著起身去扶他,他倒是沒有拒絕,只道:“還沒有人來麼?”
我愣了下,終是點頭。
他一手扶住右肩,忽而低下頭去。
我知道,那傷處一定很疼,我亦知道,再拖下去,他的傷勢只會更加不樂觀
開口道:“你能走麼?我們沿著霧河往上走。”找我們的人在下來,我們上去,那麼碰見的機會會大一些。
他卻是搖頭,沉聲道:“不可。”
我有些訝然地看著他,卻見他的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聽他又道:“我怎麼知道暗算了我們的人不會派人下來找?若是被他們先發現,你我都逃脫不了。”
他的話,說得我一怔。
是啊,我居然會忽略了這個!的確,若是被姚淑妃發現我與他還活著,難保她不會再下一次手。如今韓王傷重,我又根本不會武功,真被她先找到,我們便是必死無疑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我們原地等候。
更有是,一旦有人來,我們也不能輕易出去。
而我,只是想著找我們的人快點到,居然都忽略了這個。猛地,又想起我留在霧河邊上的碎布來,心頭一震,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那東西,能引來找我們的人,也能引來殺我們的人。
他瞧出了我的異樣,低聲道:“你已經作了記號了?”
聰明如他,一眼就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點頭。他沉默了片刻,才開口:“先出去,這裡不能待了。”
我點了頭,撿起匕首,扶他出去,他站了會兒,又通:“去草叢裡待著,等天黑吧。”
我看了看,幸好這裡的草很高,比我的人還高。與他二人稍稍走遠了些,便尋了處地方坐下,如此一來,就算有人過來,只要什麼不出聲,也是看不見我們的。而霧河邊上的碎布,我也不能再去取回了,只因,我還希望,顧卿恆的人能發現它。
只是,待在這裡也不是長久之計,一旦天黑,縱然在山洞裡也是不安全的,又何況在外頭?這一點,他不可能想不到,除非是……
回眸,看著面前之人,他也瞧了我一眼,頹然笑道:“有何可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