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唯有騙他們,告訴他們皇上不過是積勞成疾,他們才能為了安撫軍心,密而不發!明日上陣,準備馬車!”
“皇上他……”他愈發地驚愕。
回眸看著男子的容顏,我咬牙道:“此事我會安排妥當。”頓了下,又開口, “卿恆,我需要一個身份,指揮全軍。”
他“嗬”了聲,撐大了雙眸看著我,半晌,才道:“此事萬萬不可,這裡是軍營重地,你如何能夠……”
“因為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北齊的軍師!”盯著他,打斷了他的話。
他的眸中,呈現出了愕然。
我自知失言,此刻,卻也只能咬著唇,不知該如何繼續。
二人尷尬地待了許久,才聽外頭李文宇進來道:“顧將軍,各位將軍回來了,要求見皇上,跟皇上彙報軍情。”
我朝顧卿恆看了一眼,他遲疑了下,將解藥遞給我,終是轉身出去。
將解藥收入懷中,取了一旁的棉巾,輕輕擦拭著他嘴角是血漬。較之方才,稍稍平靜了些許,想來,是那藥性過了。
“皇上。”握住他的手輕聲喚他, “我做的對麼?不想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雖然,也是夏侯家的子孫,可是,終究和你是不一樣的。”
他若是死了,那麼我也跟著他去。可是我們現在都還活著,所以我定不能丟了這江山!
這一日,一直到了傍晚,才見顧卿恆進來。瞧見夏侯子衿並未醒,他只簡單地將前線的軍情與我說了個大概。而我的猜測是對的,北齊的人,著呢的是後面多了埋伏,就等著我朝的人過去。
顧卿恆走的時候,只說了一句,馬車已經準備好。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醒了。
我又驚又喜,俯身過去問:“皇上覺得怎麼樣?”
他直直地看著我,好久好久,終於抬手握住我的手,頹然笑道:“瞧見朕這個樣子,心裡不好受吧?”
狠狠地點頭,我心疼。
他復又閉了眼睛,我忙道:“你既然知道,今日為何還要上戰場?”其實出去的時候,便已經不舒服了,是麼?
隔了好久,才聽他道: “朕不去,今日一開始輸了幾場了,就會沒有士氣。
沒有士氣,那麼朕之前準備的,也白費了功夫……朕以為,沒有那麼快……”
伸手捂住他的嘴,咬著唇:“你會好的。”
他卻拂開我的手,低語著:“朕也以為,卻不知那解藥居然是這樣。嘗過好幾口了,每次都吐出來。難受。”
“不。”我搖頭,“皇上現在醒了,證明這解藥還是有一點兒吞了進去的,不是麼?哪怕只是一丁點兒,也好啊。”
他怔了下,忽然吃力地撐起身子靠過來,像個孩子一般:“朕好難受。”
我點頭,我知道啊。抱住他,哽咽著: “那,皇上就當為了我,再嘗一口,可好?”
他無力地閉了眼睛,只開口道:“朕不能,將這個擔子交給你。”
心頭鈍痛,取出解藥,餵給他喝。
他皺眉勉強吞進去,手抵住脾胃,忍不住俯身便吐。
邊吐著,邊咳著,嘴角又很快見了血絲。
嗚
我抱著他,心疼得直哭。
他伏在我身上喘息著:“朕忍不住……”
胡亂擦著眼淚,怎麼忍得住啊!
“娘娘,娘娘……”外頭傳來李文宇的聲音。
我吃了一驚,小心地扶他躺下,起身出去。李文宇遞過一封信件給我,開口道:“姚將軍送來的急件。”
我一怔,真巧啊,還真的有急件!
接了過來,入內,見他又累得閉上了眼睛。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