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緋這才看清面前之人,瞧見她的眸子驚恐地撐大,慌忙從轎中出來,朝他跪下道:“皇上……皇上恕罪!臣妾,臣妾怎麼敢……”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大步上前,開口:“你怎麼不敢?朕看你就敢得很!你以為你有小皇子在手,朕這後宮,就唯你是尊了麼?”
“不,不……”千緋驚慌地搖著頭,急道,“臣妾不知道是皇上,臣妾以為是……”
“以為是誰?”他打斷她的話,回眸朝我看了一眼,譏諷地開口,“以為只有長芙一人,你就想借你德妃的身份去打壓她?不服朕要封她貴妃?”
“皇上!”千緋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渾身顫抖著。
他還是要說:“朕今日讓你知道,不是隻有孩子才可以進位的!你若是有本事,可以,朕也給你個機會,去邊疆立一大功回來!”
千緋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卻又開了口:“朕看,將朕的皇兒叫給你,才是誤了他。來人,傳朕的命令,今夜先將小皇子送去熙寧宮,朕要與太后好好商量由誰來帶他!”
他的話,別說千緋,連著我都大吃一驚。
小皇子,是千緋最後也是唯一的底牌,如今,夏侯子衿卻說,孩子不再教給她管。
“皇上!”千緋驚呼一聲,伸手扯住他的龍袍,哭道,“臣妾知錯了,皇上,臣妾求求您不要帶走臣妾的孩子!皇上——”
她身後的宮人們個個俯首,不敢多說一句話。
潤雨更是哆嗦得癱倒在地上。夏侯子衿朝她看一眼,沉了聲道:“將這個賤婢拖下去!”
潤雨終是嚇得哭出來,顫抖地開口:“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是……是德妃娘娘要奴婢上前將公主拉出來的,是德妃娘娘……”
“你……賤人!”千緋怒罵一聲,揮手一巴掌甩了過去。
潤雨捂著臉,依舊哭著:“娘娘,奴婢為你盡心盡力,您卻不幫奴婢說話!
我冷眼看著,真到了當口上,誰真的能真心對誰呢?
有人上來,拉住潤雨,她依舊哭著叫:“皇上!皇上饒了奴婢吧!皇上,奴婢不知道是您……奴婢要是知道,給奴婢十條命,奴婢也不敢冒犯皇上啊!皇上——”她的聲音還在繼續。人已經被拖出去了。
“皇上!”千緋重新拉住他的衣角,又求道,“皇上千萬別把臣妾和小皇子分開,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拂開她的手,徑直轉了身,又回來轎子裡坐了,落了轎簾,才開口:“走!”
我瞧著他,他的臉色鐵青。
才要說話,卻聽遠處又傳來潤雨的聲音:“娘娘您一把都不肯幫奴婢,您別忘了,當初初雪的事情……”
我只覺得心頭一震,夏侯子衿已經沉聲開口:“停轎。”
再次出去,潤雨彷彿瞧見了救星,大叫著:“皇上——”
他示意宮人再將潤雨帶上前來,千緋此刻臉色大變,怒道:“賤人,你還想胡說些什麼?”
“給朕閉嘴!”他喝道。
“皇上……”千緋含淚看著面前之人,終是什麼都不敢再說。
潤雨又被帶了回來,她哆嗦著跪在下面,顫聲道:“皇上,奴婢知道當初在景泰宮的初雪是德妃娘娘的人,她……她是想要初雪抓住檀妃娘娘的什麼把柄…
…”
我震驚了,當日我還以為,初雪的千綠的人,原來,竟不是麼?如今仔細想起來,千綠當時,倒是真的沒有承認初雪是她的人,看來,她是巧妙地,避開了。
夏侯子衿怒看著底下之人,沉聲問:“迫害檀妃麼?”
“當日導致淑妃娘娘流產的流蘇……”潤雨的聲音慢慢地低了下去,只因誰都知道,我並沒有因為那件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