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八下意識地尋找了一番,果然在離自己,也就是樓梯口不遠處的地方看見半邊被撕裂下來的骨翅。
看了眼手中裝了麻醉子彈的小型槍,陸八默默地將它收入口袋裡,取下背後一隻沒用上的重型射線槍‐‐看二樓這橫屍遍野的慘狀,對付這大傢伙,可能沒人想留它一條性命。
陸八趁著蟒蛇將狼甩下來一片大亂的勁兒,點著步,悄悄潛伏到巨大的落地窗旁,放下瞄準鏡,食指輕輕搭在扳機‐‐借著那一點時間,他已經看清楚,此刻被重重摔倒牆上順著悽慘滑落的大狼,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至於蟒蛇嘴巴上叼著的,陸八抿抿唇,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蟒蛇柔韌性很好,雖然龐大,卻十分靈活,靈巧地活動與狼與黑熊之間,三角形的腦袋速度很快,在阿爾受到重創一時沒那麼快重新站起來之前,黑熊對付它十分勉強。
陸八的標準鏡很有耐心地跟著蛇的移動一直在等待。
直到身邊的窗戶忽然發出叩叩的響聲。
陸八先是沒在意。
在響了很久之後,終於忍不住撇頭一看‐‐一張藍色的鳥臉,猙獰地貼在窗戶上。
來者何鳥?
正是反向操作。
心上人被蛇叼嘴裡,屋子裡面亂作一團,反向操作急得幾乎要破窗而入‐‐當然,決心而已,事實上就是破不開。
這時候誰能有空給它開窗戶?
所以當反向操作看見主人鬼鬼祟祟地蹲在窗戶邊一動不動一看就很有空開窗的樣子時,感動得熱淚盈眶。
這又說明瞭一個道理‐‐於水火之中的老百姓看見人民解放軍時得激動萬分仿若重生,就算出了地球,也不能有例外。
第四十九章
其實陸八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一些被嚇著‐‐擠在窗戶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鳥臉幾乎被壓得有些失了真,陸八猶豫片刻,隨即悄悄伸手,幫反向操作開了窗,伴隨著子彈一樣的藍鳥撲進來的,還有劈頭蓋臉的暴雪。
是的,如果白天還勉強能算是鵝毛大雪的話,此時此刻,瓦特爾夜幕降臨,外面天氣驟變,暴雪肆虐。
被拉開的窗戶在狂風的推動下快速度往下滑動,越來越大的風吹進屋內,陸八肯定,也許窗戶再推開不用多少,告訴行駛中的戰艦帶起的壓力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整個刮出窗外,一把將手中的槍丟開拿腳踩住,稍稍後仰,雙手使力,結實的小臂上青筋暴起,扣住窗戶邊緣用力往後一拉,隨著輕微的&ldo;咔&rdo;聲,窗戶重新被關回原位,大約兩秒後,&ldo;嗶&rdo;的短暫聲響響起,窗戶被戰艦中央控制器自動落鎖。
陸八癱倒在原地,靠在窗邊,心臟還止不住地砰砰亂跳。
伸手抹了把臉,感覺一臉濕潤,陸八頓了頓,活動下十指,方才接觸了外界冰冷空氣而變得僵冷的手稍稍靈活了一些,好在中央暖氣調控功能還在忠誠的服務,陸八慶幸地想著,在袖子上將臉上剩下融化的雪水蹭去,腳尖一勾,重新將裡德的重型射線槍握在手裡‐‐開啟瞄準鏡再次瞄準,陸八這才覺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中。
……
約一分鐘後,陸八沮喪地放下槍,罵了聲娘‐‐他果然就不應該放那蠢鳥進來,多它一個,蛇怪的注意力確實是被分散了,阿爾和黑燎(看獨眼就能猜到大概是黑燎)所受到的攻擊也被分散了許多,但是,更加混亂的鬥爭讓陸八沒辦法下槍。
打蛇打七寸,不知道這個道理在瓦特爾是不是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