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辰薄唇再掀,忍到內傷,卻不敢再惹暴她,拍拍她攥著自己衣袍的小手,示意她鬆開,自己真的要走了,畢竟快要入夜,關鍵是,在別人的地盤……他還要顧及她的名聲……
“師父,這裡好陌生,芊兒好怕!一個人睡覺,連做夢,都被好多怪物追殺,你陪我好不好?以前在‘鎖君殿’,我們不都是……都是……”餘下的話,蓓芊芊的皮再厚個兩倍,也不好意思說出口。小女兒般地捏緊玉笙辰的袍子,怕他跑掉。
“……”玉笙辰被蓓芊芊口沒遮攔的話嗆到,咳了許久,方才停歇,責備道:“那不過是為師在教你法術,休要胡言!”
“那,那師父再教芊兒法術不成嗎?”蓓芊芊賴皮糖似地粘在玉笙辰身上。
“畢竟……男女有別……為師既然在‘鎖君臺’上承認了你我師徒名份,此後,師父會謹守師徒之禮……”玉笙辰垂目,面上平靜,心卻翻江倒海,從此,便唯有師徒之份了嗎?在第一次進入蓓芊芊夢境時,確實為了讓她速度成才,好去救她兩位師傅,及至後來發現,與她相擁入夢,竟然可以破除自己出生以來的夢魘之症,便捨不得放手,再到後來,蓓芊芊有調戲“青絲小人”的壞習慣,他卻縱容成災,到底是她在使壞,還是他在貪戀?那一吻後,玉笙辰徹底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蓓芊芊,本想叫她知道,男人是經不起這樣調戲的,調戲的後果是慘痛的,但……
 ;。。。 ; ; 蓓芊芊又驚又駭,想要問個究竟,又羞得不敢抬頭看楚致,怕看到她異樣的眼神,畢竟剛才自己的舉動在外人看來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囁嚅道:“楚師叔,我師父他……要不要緊?”
楚致轉身眨掉蓄上眼角的淚珠,也眨掉了心頭的傷痕,將藥倒進瓷碗中道:“傷嗎?並不是要命的!”而你,卻是致命的!
楚致要替玉笙辰喂藥,蓓芊芊不敢逞能,忙退在一邊看著,只盼師父能早點好起來,同時,心裡又敏感地覺察到楚致對自己的態度跟初時有了細微的差別,低低地替師父道了一聲謝,“楚師叔,謝謝你了!”
楚致心知玉笙辰裝死,也就直接撬開他的嘴往裡灌,待他一股腦地牛飲而下,便用袖角替他拭盡唇邊藥汁,幽幽嘆息一聲道:“你是替他謝我嗎?什麼時候,我與他竟然需要旁人來說謝?”
蓓芊芊不是傻子,楚致用袖角替玉笙辰擦拭唇角的細微舉動,既強悍又夾雜著柔情,那是宣告領土主權的強悍,又是情意難訴的溫柔,而現在她的話語更證實了芊芊的猜測,原來在祭天石旁,芊芊的無中生有,竟然是確有其事的,否則李豔容怎麼會在無狀地咒罵後,發了瘋地丟下她跑去“無涯堂”?
藍顏禍水……
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壓抑,感覺空氣都逐漸稀薄起來,蓓芊芊偷眼看向玉笙辰,他依然裝死中,除了睫羽顫抖……原來,他剛才的咳嗽只是提醒她不要妄動……
本來羞怯的心此時又異常偏執起來,微微帶著抽痛,原來看慣風景的玉笙辰還是會動容,還是會在乎。他在乎的,原來竟是他的小師妹楚致?而自己,已姍姍來遲了百年?
蓓芊芊面帶微笑,朝楚致行了一禮。你不讓我道謝,我偏要為玉笙辰道謝,遂即轉身離開房間。
楚致目光沉沉望向消失在門外的那抹俏麗的人影,低頭一時無話。
“……她……還小,並不懂事!師妹你……不要計較。”玉笙辰睜開湛藍的眸,疲憊得很,對楚致,他虧欠得太多,卻無力補償。
楚致壓抑地一聲低泣,捂唇疾步而去,她等了這麼多年,與他倔強了這麼多年,等來的竟然是他心有所屬?她會跟一個小輩計較嗎?自然不會,但,她會跟她的情敵計較,玉笙辰卻是不懂!
夜半,蓓芊芊偷偷溜到“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