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嗤嗤笑了起來,走向下一幅畫,他的聲音彷彿從很遠處傳來,那充滿了令人心動的懷念。
&ldo;‐‐我曾經也有過一個優秀的隨行官,他穿著我能給予他的最高階別的白色隨行官服,卻總是喜歡抱怨這種綠色的軍裝看上去更適合他。&rdo;
&ldo;特別的人。&rdo;輕聲回答了上位者的話,菲拉變得有些尷尬……貴族和年輕隨行官那些事並不是那麼難猜。餘光瞥了一眼遠遠站著的兩名白衣皇室隨行官,菲拉很肯定,曼德拉大帝所說的那個人並不在他倆之中。
那麼那個人去了哪裡?
就好像聽到了他無聲的疑問,男人回答了他的問題,就好像那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ldo;不過後來他走掉了。&rdo;
&ldo;什麼?!‐‐啊,抱歉,我失禮了。&rdo;菲拉窘迫地垂下頭。
&ldo;沒關係。&rdo;堯笑吟吟地揮揮手,並不在意地繼續道,&ldo;我做了些讓他生氣的事,而他似乎並沒有打算原諒我‐‐事實證明他果然沒有。某一天早晨他跟我一次討清了工錢,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rdo;…………有關哈德斯元素資料的失竊讓b區的一群老頭嚇破了膽,誰能想到那傢伙甚至在從容不迫的情況下用幹了辦公室印表機裡的最後一滴墨。
&ldo;…………&rdo;菲拉覺得自己無言以對。
這樣的行為已經超過了他的學術範圍‐‐在隨行官法則裡,主動辭職對於隨行官來說死一百遍都難以謝罪。
&ldo;抱歉,我弟弟說我最近就像一個嘮嘮叨叨的枯燥老頭,總愛不停地回憶那些往事。&rdo;堯再一次對一言不發的年輕隨行官露出一個標準的笑容,他的腔調裡透出調侃的意味,&ldo;人上了年紀就總容易嘮叨,作為年輕人,你該學會容忍這個。&rdo;
&ldo;您還十分年輕,依舊是費爾戈列最強大的人。&rdo;菲拉忍不住反駁,他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真誠。
然而堯卻每一天都在聽這樣的話,總有人在他耳邊孜孜不倦地重複,真誠的,讚美的,虛偽的,討好的……
十分膩味。
所以他笑了笑,不再回答,轉身走向下一件可能會令他感興趣的物件。
這讓菲拉有一些沮喪。
直到那個男人再一次好奇地發問,才讓他重新打起精神‐‐這讓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在不知不覺中,他竟被第一次見面的統治者默默地操縱了情緒。
堯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此時他站在宴會廳一扇小門旁邊,正試圖拉開一扇門,&ldo;這是通往休息室的門嗎?&rdo;
&ldo;不,那是通往偏廳的小門,現在暫時做下等隨行官們的茶水室,宴會休息室的門在‐‐&rdo;菲拉的話被堯的動作堵在喉嚨中,他無語地看著男人自顧自地拉開那扇落滿了灰塵、並不華麗的門。
然後他覺得空氣中有什麼迅速凝固了起來。
它們變得冰冷,僵硬,然後跌落在地上,無聲地碎了一地。
堯;曼德拉大帝一動不動地站在門邊,灰藍色的雙眸中溫度褪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了醞釀在空氣中的腥風血雨的暴怒。
菲拉臉上血色全無,蒼白著臉,他莫名地快速兩步走向前,走到堯的身邊,從男人的肩上向房間內看去&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