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君的為人極重情義;這可能是他最大的優點。他之所以不去找小七,完全是不想把小七拖入漩渦。他給小七留了一棟宅院和大量銀票,足夠小七過一輩子,但他忽略了一點,亂世之中,若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那大量的錢財不但不會為自己帶來幸福,反而會為自己帶來難以想象的災難。
他紅著眼暴跳如雷的衝向飯莊後院,卻不料被飯莊的掌櫃攔了下來。這飯莊的掌櫃年紀不過四十左右,滿臉橫肉,虎背熊腰,一看就絕非善類。他抓著徐君的衣服惡狠狠道:“想幹什麼,你小子欠揍是吧,敢私闖我家後院,信不信我到衙門告你。”
徐君冷冷的瞪了掌櫃一眼道:“本少爺只說一遍,把你的髒手從本少爺身上拿開,滾一邊去。”
掌櫃勃然大怒,剛想動手,徐君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用力向外一掰,殺豬般的慘叫響起。徐君一拳打在掌櫃的鼻子上,接著抓著掌櫃的頭髮,狠狠的把他頭部撞向了桌角。
掌櫃血流如注,頭一歪暈了過去。徐君抬腳從他身上踏過,玄機子和玄空子,以及完顏宗天三人,緊緊跟在他身後,可剛走了兩步,玄機子突然轉身,走回掌櫃面前道:“無量天尊,師兄說,你對大哥不敬,讓貧道度化你。”
玄機子一腳踩斷了掌櫃的一條腿,掌櫃痛的再次醒來,卻遭受了更加慘無人道,殘忍至極、令人髮指的痛苦折磨。玄機子的雙手宛如鋼鐵般堅硬,捏碎了他全身上下每一塊骨頭,令他痛的想要自殺。卻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氣,他和一灘爛泥一樣堆在地上,不停蠕動。五官因為極度的扭曲,擠到了一起。嗓子裡不時發出怪異的聲響,痛苦的向飯莊的店小二爬去,似是想要店小二救他。
飯莊的食客們一鬨而散,瞬間消失無蹤,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更何況還能白吃白喝,不用結賬。
店小二也想逃,可他雙腿發軟。褲子都溼了,站不起來。他嚇得蜷縮在一角,驚恐的望著爬向他的掌櫃,雙手捂著耳朵不停打冷戰。他從未想過,人嘴裡能發出這麼奇怪恐怖的聲音,這哪裡還是一個人,不過只是一堆肉罷了。
玄機子滿意的拍了拍手,轉身離去。他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但單純的人最可怕。他的心中根本沒有黑白之分,行事肆無忌憚。無法無天,偏偏還心安理得,覺得自己是在做善事。這種人通常都有自己的信仰。打著信仰的旗號嗜殺成性,從某方面來講,他們遠比大奸大惡之人更加恐怖。
徐君剛衝到後院,就看到一個膀大腰圓的悍婦,手中拿著一根藤條,正在抽打一個少女。徐君定睛一瞧,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小七。
“草你大爺,不想活了。敢打本少爺的人?”徐君怒火中燒,惡向膽邊生。拿起一塊河邊洗衣時,用來壓著衣服。形狀極其像板磚的石頭,一板磚把悍婦拍在地上,抬腳照著悍婦的面部一頓狂踹。短短几個呼吸後,這位悍婦的面部皮肉翻滾,血肉模糊,保證她娘都認不出來她了。
徐君咬牙切齒的收住腳,忙衝到小七跟前,把小七抱了起來。他太天真了,以為自己給了小七幸福,可亂世之中,只有足夠的力量,才能保護心愛的人,這都是他的錯。
“少爺,小七是不是在做夢,是少爺…”小七呆滯的擦了擦雙眼,徐君心疼的把小七緊緊摟在懷中道:“小七不怕,少爺在這,沒人敢再欺負你。”
小七眨了眨眼,突然放聲痛哭道:“少爺,你上哪了,為什麼不要小七了?”
雨打梨花萬點坑,小七稀里嘩啦的哭個不停,足足哭了有半盞茶的時間,才停止了哭泣。徐君用衣袖擦乾小七面上的淚水道:“小七乖,不哭,告訴少爺,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七哽咽的咬了咬嘴唇,把事情的經過向徐君說了一遍。事情要從徐君離開後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