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處置!”
任刃的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那韓監軍的臉,待看到他因自己的說法而愕然睜大的眼後,輕聲一笑,怎麼?想不到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膽敢自請軍法處置?前世我已經累的父親受盡屈辱,人生再來一次,我怎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任封疆動容的看著面無懼色的幼子,知道兒子是為了保全他的名聲才這麼做的,無力的揮揮手,忍痛道:“拉下去,行四十軍棍。”
“老將軍!”幾位副將面露不忍呼喚一聲,卻在見到任封疆臉上的痛色時忍住了接下來的話,只是如刀的目光直直射向了惹事的韓監軍。後者哪裡經得住這些從戰場上殺人浴血慣了的漢子的目光,頓時嚇得一抖,再沒了之前的小人得勢。
任刃微微一笑,任憑几個走過來士兵將自己拖了出去,按趴到長凳上,褪了外褲,行刑聲起時,粗狀如成人手臂般的軍棍便直直落了下來。
“嗯!”任刃沒想到那不過木頭製成的軍棍居然會如此疼痛,不小心竟哼出了聲,忙咬住嘴唇將接下來的痛呼堵在喉嚨,努力將注意力轉移到別處,困難的抬起頭看著圍觀的人們,輕易地找到了面有悲色的父親,忙對著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試圖告訴他自己其實不疼的。
卻不知那蒼白的笑容更讓任封疆痛徹心扉,一時間幾乎紅了眼眶,狠狠攥緊拳頭,才剋制住沒有喊停。
視線在人群中逡巡,任刃不知為什麼四十軍棍好像四百個一樣會持續這麼久,試圖在人群中找出什麼有趣的事情讓他遺忘身後的痛苦,卻因疼痛模糊了視線,連人都分不太清了。突然一青衣男子從人群中走出,蹲到了他的身邊。
“林……澤生?”任刃聞到熟悉的藥草味,判斷出了來人。有些困難的張開嘴,努力抑制住從嘴角洩露的痛呼,這才察覺到不知不覺中口中已滿是血腥之氣,怕是把嘴唇咬破了吧,但卻沒有察覺到半點疼痛。
“張嘴。”身側的人氤氳成了青色的影子,只能聽到他低沉的聲音,以及託著他下巴的微涼的手指。任刃沒有思考能力的順從,剛張開的嘴裡邊溢位了一聲悶哼,林澤生已將一段軟木塞入了他口中。
任刃緊緊咬著口中帶著木質清香的軟木,模模糊糊的分辨著,這似乎是安神軟木?據說這東西有麻醉的功效吧?秦老頭說過這很是難得的,沒想到林澤生倒是大方,這就給了他用了……
意識越來越沉,思維不知又怎麼跳躍到了之前就想過的一件事。
他不僅是和澤州犯衝,和濱門才似乎更是犯衝啊!
事後療傷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讀者質疑之前的案情處理不妥當。首先,任刃並不善良,醫者父母心什麼的他完全沒有。跟在蕭天弘身邊什麼齷齪事都做過了,還能指望他善良麼?王明航小小年紀為父報仇的舉動他欣賞,他也喜歡娉婷所以就幫一把,公正什麼的都是浮雲。
李州守本來就偏向王家,哪有那麼公正的官員,又不是包青天,既然沒出大事自然就護著了。
林澤生沒權利插嘴,心裡不滿也不表現出來,沒出什麼大事就揭過不提。林澤生雖然是大夫,但也處事圓滑,他沒必要為別人的事情惹得李州守不快,與任刃擰著幹。
至於王家人,父親被人害了,他們還顧得上許多?已經儘量只更換倉庫裡的藥材不害到人了,他們家只是經銷藥材,根本沒有大夫,所以也別以醫生的要求來要求這家人。世上哪有百分百的善良,涉及到自己的親友,觸到逆鱗,什麼做不出來? 任刃覺得自己似乎溺水了。
浮浮沉沉間,眼前一片漆黑,呼吸有些困難,卻能模模糊糊的聽到身邊的聲音,喊叫聲,嘈雜聲,怒罵聲,煩的他幾乎想要怒起讓這些人安靜些時,卻突然歸於寂靜,寂靜的如同死亡。
任刃想,他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