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這麼大一點家事都不會,出門在外這麼多年還能活著挺厲害的。”這是在我第N次煎糊了雞蛋,他依靠在廚房門邊上淡淡嘲諷的話。
最後他接手過去,也不知是不是顯擺還表演了空中翻雞蛋的絕技。而我則氣憤的盼望那雞蛋最好攤在他臉上,封住那張嘴。
“照你這個吃法,還沒到五個月就暈倒了,到時候一起送太平間,倒省了一個位置。”這是我在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望見凸出來的肚子偷偷減少食量,被他詛咒的話。
自那以後,我的飯量在他的監控下變大了。而我的體重直線上升,以至於我自主自發的收起了體重器。
“如果你再不曬太陽,這孩子以後出來一定弱智。”這話是我突然發現自己長了斑,死活都不要曬太陽以後,他用來嚇唬我的。
而我後來才知道,生男孩子長點斑是正常的。
孕婦的情緒波動都是很大的,在口味上也會有極其可怕的轉變。有一次秦嶽來家裡看我,一進屋就聞見滿屋子臭味,他皺緊了眉開了窗,依舊溫和的眼睛瞟了一眼坐在沙發上大快朵頤的我。
當時的我滿嘴的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因為臭豆腐太香了!等我終於吃完了,我在浴室刷了三遍牙才出來,可一說話他仍是不動聲色的做遠了點,我想我一定很臭。
秦嶽這人與生俱來就有種魅力,在他不論說話多難聽或者多好聽的時候,語氣永遠那麼溫和,讓我想氣氣不起來,想哭也沒臉哭,甚至還會覺得自己是實實在在的做錯了,而他就是主宰一切的主。
記得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我為了吃臭豆腐特意跑了好幾條街去買,回來的時候正看到秦嶽在我家門下徘徊。他一望見我手裡的東西,臉色刷的變了:“你想吃就打電話給我,自己跑那麼遠萬一出事了就是一屍兩命!”
我傻住了,根本來不及生氣。
秦嶽第一次衝我發火,可眼底的關懷已經悄無聲息的流進我心裡。有種衝動令我想哭,也不知道是因為被罵的還是他表達心焦的方式,可他的下一句話,我徹底無語。
“如果你再這麼吃下去,以後生出來的孩子也是臭的。”
幾個月後,危成誕生了。
意識模糊的時候,我還想問孩子臭不臭。
……
我不知道秦嶽哪來的這麼多時間,總之換尿布、教說話,教走路,都是秦嶽主導,我在一邊看著。
我不敢問“你怎麼這麼空閒”,也不敢問“你學校的事不忙麼”。我總怕有些話一旦說出就覆水難收。
隱約的我總感覺秦嶽對我有了別的想法,或許是因為母愛的偉大?畢竟要對一個肥腫挺著大肚子又臉上長斑的女人產生愛意,也只能從母愛這個偉大的詞彙出發了。可是我心裡卻實實在在的知道,真正拿著那把鑰匙的男人是危昀。
對於感情我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搞不清楚到底愛誰,左右搖擺不定。我是個很有主見很有原則的女人,就算別的男人一千個好一萬個好,也不能像危昀一樣令我有為他生孩子的勇氣。
當小危成第一次開口說話,竟不是叫“媽媽”,而是“叔叔”。
說實話我心裡倒不在意他是不是先叫爸爸,畢竟是我把他生下來的,如果他先叫的是爸爸我真會小介意一下,不過也好過那聲“叔叔”。尤其看秦嶽那開懷的樣子,我真想給他一鍋貼“這孩子你生的還是我生的”,可轉念一想這話有點曖昧,於是我一直憋到忘記質問。
後來我又想想,如果一句“叔叔”就能感謝秦嶽對我們母子倆照顧的話,那麼阿成你就使勁的叫吧,因為除此之外,媽媽再也沒什麼可給的了,甚至連一句曖昧的話都不能說。
一年多後,危昀的生意上了軌道,我們母子倆的生活越過越好。每次危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