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像潁川郡的原家、褚家、韓佳和王家那四大家族,錢,何其多也,可是不瞬間的就被自己和黃霸搞的土崩瓦解,什麼都沒有了麼?
像楊惲那樣做一個富家翁,悠悠閒閒的渡過一生,那不是苟參想要的。
況且,楊惲有著深厚的背景,他的哥哥和侄子都是朝堂裡的官宦,出了事也有人為他奔走。可是自己在西漢到底有什麼憑仗?
倒黴了,誰會在意自己這個小小的待詔?
苟參對月冥思著。手卻不停,胸中一股氣息湧動,手中握刀猛地揮出,只聽到“咔嚓”一聲。手臂上纏的繩子竟然被拉斷了,那塊綁縛著的石頭“呯”地掉落在樹後,苟參手裡的刀一下就劈在眼前的石墩上,登時的火星四濺,而石墩竟然被苟參一刀給劈裂成了兩半。
苟參愣了一下,藉著月色看看已經卷的沒有刃的刀。再輕輕的踢了一下毀掉的石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苟參一點都不埋怨那個給自己帶來黴運的陳湯,其實他覺得自己和陳湯在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就是一種型別的人,只不過,陳湯比自己更為倒黴一些罷了。
自己如今是皇帝詔令讓“回家”的,不是和某一個大漢官吏有了爭端,那樣的話,還可以讓許浩明、張敞等人幫忙斡旋。
和天子講理,門都沒有。
如今。任何人都幫不上忙,幫不到自己。
……
第二天,苟參讓人買回來了一些琴絃和簫,然後先將琴絃固定在風箏上,就放飛起來。
果然,風吹在琴絃上。錚錚的就發出了悅耳的聲音,這讓花紅和丙女以及迎東、憐西、若南、懷北幾個婢女都喜笑顏開,覺得自己的老爺果然總是能出其不意的做出一些讓人驚異的東西來。
由於邴吉薨天,苟參就將風箏放的很低,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等試飛成功,接著,他就準備將簫往風箏上綁縛。
前世的時候,因為無聊,純屬打發時間,苟參在大學裡報了一個國藝社。在裡面學了一些民族樂器的演奏,尤其是對簫研究頗深,還曾經在學校文藝聯歡會上做過簫獨奏。
至於苟參為何在眾多的國樂器中青睞於簫,無他,只是因為簫和其他動輒上百幾千元的樂器比較起來。便宜罷了。
曾經他那個竹簫就是七塊錢在街頭買來的。
別的樂器他倒不是不喜歡,而是買不起,總是借別人的,也不成。
簫在西漢時被稱為“篴”、“豎篴”或“羌笛”、“豎吹”、“尺八”、“通洞”等名字,“簫”原來指的是排簫,到了唐代後,就專指豎吹之簫,也就是洞簫。
羌笛原為羌人的樂器,最初只有四孔,也就是三個音孔加一個管口孔,如今大漢流行的洞簫卻是五個孔的五洞簫。
苟參看看這五個洞的簫,想了想用器物又開了三個孔,做成和後世一樣的八孔簫來,然後對著嘴吹奏了幾下,調調音,再將洞口磨製一下,洞簫發出的音色就圓潤優雅多了。
花紅看到苟參擺弄好了洞簫,就給他斷過了一盞茶,見苟參喝著,嘴裡問:“老爺怎麼還能製作樂器?真是比魯班還心靈手巧呢。”
苟參就笑:“魯班卻沒有花紅這樣的好內助。”
花紅如今和苟參已經如漆似膠蜜裡調油了,但是聽苟參在眾人面前和自己調笑,還是有些不適應,靦腆了一下。
苟參就這樣隨口一說,丙女倒是沒什麼,因為苟參沒有外人的話就一直這樣說話,她已經習以為常了,可是迎東、憐西幾個卻更是覺得苟參平易近人,是個難的的好家主。
這天一早,楊惲就到了烏衣巷,他一見苟參就問:“你這個待詔如今真的成了‘待詔’了,只不過地點由金馬門變成了烏衣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