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那麼,自己就更加沒有理由去違揹他的意思了。
“屬下遵命。”
馬車暫且停下,將自己勸服的八伶將座下馬匹交託給了幾名士兵後就利落地鑽進了沈煙的馬車之中。其餘三人看著他古怪的行為一言不發,有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有的是不覺得有話可說。
而且,誰是主誰是僕,他們三個分的也很清楚。
這馬車說寬敞也不寬敞,不過要容納兩名成年男子倒也不嫌擠。只是真要攤開手腳來坐那就不大可能了。
“你這墊子自己坐著感覺如何?”他一上來沈煙就笑著先問了他一句。
“沈公子覺得好就好。”
八伶的回答不知為何又惹得沈煙笑了起來。其實他不過是想問問他自己的感想罷了,結果這傢伙還就給他死板板的回了這麼一句,一點兒都不懂得放鬆的。
“在馬車裡你就別叫我沈公子啦。交個朋友,如何?”
他這話叫八伶聽得心頭詫異萬分,臉上也是露出了明顯的吃驚神色,彷彿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一般。
“怎地?瞧不起我?不願意?”沈煙左手支著下顎撐在盤起來的大腿上,笑著問他。
“不……我只是……只是……”他吃驚的連“屬下”這個自稱都給忘了。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沈煙暗暗的狡猾一笑,覺得這孩子還真是有趣得緊,不過是交個朋友罷了,有必要吃驚成這樣麼?他好歹也算是個江湖人罷?難道說江湖人不都是快意恩仇,合則聚,不合則分的麼?
“只是啥?有話就直說,不好聽也沒關係。”沈煙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錯,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消失過。
“……我……屬下……”
沈煙聞言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屬下、屬下的,我可沒比你高多少。真正算得上比你高的人還留在皇城裡,才有沒跟著我們來呢。”
“呃……”八伶似乎並不擅長應付這種情況,一時間竟是語塞了。
他這副樣子看得沈煙終是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來,隨即就眼見得對方一個堂堂男子臉上竟是被他笑出了微赧的神色。
原來這逗弄人是件這麼有趣的事兒啊。沈煙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路上怕是不會無聊了。
“我的提議如何?凌兄?”叫八兄……實在是太怪了。
“屬……我,承受不起。”八伶說話的樣子已經和初時不同,不再是恭敬而冷淡的,現在的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緒,有自己的意志。
“為何?”
八伶不說話。
“身份之差?”
沈煙緊盯著他的目光似乎是固執的非要他給出一個答案不可,所以八伶就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而他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在這人的面前已經失去了以前一直保持著的距離。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被人給牽著鼻子走了一路,卻始終沒有發覺。
“那就免了。我說過了,我的身份並不比你高多少。你的擔心完全就是多餘的。所以說,如果不嫌棄我的話,就喊我一聲沈煙好了,凌兄。”
八伶看向了他的目光中有些困惑,“為何要與我交好?”
在今日之前,他們是陌生人。在今日之內,他也不覺得自己會有想要同他交好的想法。而在今日之後,他更不以為自己會同他有任何多餘的瓜葛。
不過如此,他為何要同自己交好呢?
沈煙垂眸斂笑,原本支在顎上的手轉而微撐在了自己的下巴上,食指與大拇指無意識地摸著。
“你很驕傲。”
八伶怔了一下。
“驕傲的人,似乎不容易有朋友。”
“……沈公子不必同情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