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記,那個皇帝對自己的懷疑可不是一點點的深吶……
“你是為了我才主動請纓的。”
關銘直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自己剛聽到這句話時心裡那種暖洋洋的感覺。只要一想到這句話,他就會覺得滿足得要命,幸福的簡直就快要死掉了。
那時的他,哪怕是拿這個天下來跟他換他都不會看上一眼的。
他的煙兒……是為了自己才去的……嘿嘿……
“煙兒……”關銘滿足的眯著眼睛就像是一隻吃魚吃得十分饜足的大貓咪。
他趴在沈煙的胸前拿頭來來回回地輕輕蹭著,似乎是想要就此蹭到這人的心裡頭去,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是被他放在了一個什麼樣的位置。是不是和自己一樣,將對方放在了心裡最深最柔軟的地方,捨不得一丁點兒的傷害。
沈煙溫柔的看著埋在自己懷裡向著自己撒嬌的男人,心裡頭也是十分歡喜的。但不可否認的是,愧疚也有不少。
這個孩子這麼喜歡自己,而自己卻註定不能只屬於他一個……這對他而言,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呢……?
他的眼中因此而流露出了些許的憂愁與痛苦,只是蹭在他懷裡滿心歡喜著的男人卻是沒有看見。
暖和的天氣,不錯的日頭。
但是,心情好的人卻是幾乎一個都沒有。
皇旗飄飄,整齊的隊伍位列皇城門外,排出了一條肅穆的人頭長龍。而領頭之人就是那戧國的二皇子爾蘇炎。
他面無表情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兩手覆在身後目光注視著皇城的內道口。從早晨起,他就已經在等著那個被慶國皇帝派來要同自己一道回去的使者了。
一陣大風忽然刮來吹亂了插在城牆與他們馬車上的旗幟,黃色與黑色的旗面紛紛颯動不止。而他也是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抵擋灰塵對自己雙眼的傷害,心裡開始無聊的想著回國以後該怎麼和那個老傢伙交代。
然後,一道冷笑瀰漫上嘴角。
還考慮什麼呢?實話實說就好了。
他摸著身旁愛馬的黑色柔軟馬鬃,眼中略帶了不耐的瞥了眼城門的方向,心裡有些埋怨起那個人為何還不出來?不就是告個別麼,廢話能有多少啊……
想到這裡他又是不禁嗤笑了一聲。
要知道這慶國可是聞名遐耳的“禮儀之邦”,估計這送別的禮節亦是不會少的。好在他早早就逃了出來,藉著要整裝的由頭沒有在內殿裡多待。如果自己此時還留在了裡面,估計也少不了要跟那人一樣被人叮囑一堆廢話的。
……對了,他還沒問過那人是誰呢。
那個叫董君榮的相國只來問了自己願不願意接受提議,也沒說最後要和自己一道回國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這裡,爾蘇炎的眼中閃過一道冷酷的光芒。
如果那是個麻煩的人,他就該想想辦法了……自己的計劃,這時可容不得一星半點的疏忽。
抬眼看看這日頭幾乎都快升到正午的位置了,爾蘇炎皺著眉頭心裡忽然產生了一個想法:這皇帝不會是還想留自己再吃一頓午膳吧?那自己等了這麼半天豈不是被人耍了?
他的臉色因為這個想法而有些不太好看。
可看著皇城的正門裡依然不見有人出來,這叫他不禁覺得自己似乎是猜對了。他不悅地嘖了下嘴,將手裡的馬鞭握得更緊了,心道若是再沒人出來他就衝進去找上皇帝好好質問一番。
說好了今日辰時出發的,現下就算不用看他都知道早就過了時辰了。
這個皇帝,到底是在拖拉些什麼?又不是嫁女兒,至於送這麼久麼?!
“殿下……”就連陪伴在他身邊的貼身侍衛也覺得有些奇怪了。
爾蘇炎抬手阻止了他即將脫口而出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