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拐了彎,回到偏院,見院子的籬笆外,站著方才與她嗆聲的那個婢女。
二人看見對方,白眼俱是要翻到天上去。
春冬扯著她衣袖往旁邊一推,沒好氣道:「擋著人家院門做什麼?見了人也不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條狗呢。」
對方氣急:「你——」
春冬冷艷扭頭,快步走向顧風簡的居所。
她才靠近門口,便聽見裡面有兩人的對話聲。
一個是陌生的女子,對方氣急敗壞地指責道:「你是與顧五郎定的親事,你早就知道,故意不說,是等著來看我笑話的嗎?所幸這事還沒傳出去,否則你要二姐以後如何自處?」
顧風簡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只是嘲諷的意味十足:「只問別人是不是在看你笑話,怎麼不問問自己,做了多少活該可笑的事?」
宋詩聞:「三妹!二姐待你不薄啊,你怎能這樣對我!我們都是一家人,我只想和和氣氣的。若叫父親知道了,不是讓他傷心嗎?」
顧風簡道:「我回京才多久,倒是好奇,你送了我多少厚禮。這屋中的東西你儘管點。想要的就拿走,我叫春冬去買件新的。」
春冬笑了出來,拍了兩下門,高聲道:「姑娘,該吃飯了!」
裡面的談話聲停了下,宋詩聞黑著臉走出來。
「原來二姑娘在呀?」春冬擺出驚喜的表情,邀請道,「後廚的廚子心疼我們姑娘,將好東西都塞到這裡來了。不如二姑娘留下一起吃飯吧!」
宋詩聞冷冰冰地留下一個「不必」,帶著火氣不甘離開。
春冬也不理她,將東西提進去,順手關門,說道:「姑娘,快來吃飯。」
她一盤盤把東西擺出來,還在數落道:「這宋府的下人可真可笑,竟想將昨日的剩菜端給姑娘吃。姑娘您可是宋將軍嫡親的女兒,也虧得他們敢做這樣的事!」
顧風簡提著衣擺在桌邊坐下,春冬把筷子遞到他的手上,笑道:「姑娘,趁熱吃吧。」
宋初昭是學武的,平日裡消耗得多,吃得也多,胃已經習慣了。顧風簡穿來了之後,飯量跟著大了不少。如果沒吃飽,就覺得餓得難受。一頓兩三碗飯都是正常。
春冬不知情。她端來了起碼兩人份的飯菜,以為憑宋初昭的身形,怎麼都能剩下一半。
結果盤子越來越空,連湯都喝了大半,顧風簡還是沒有停下碗筷的意思。
春冬臉上的表情越發僵硬,再不能淡定。
那審視的目光太過明顯,顧風簡無法忽視,最後還是偏過頭,問了一句:「怎麼了?」
春冬斟酌著,小心問道:「姑娘,平日裡,這宋府的飯菜如何?」
顧風簡細細咀嚼著嘴裡的東西,等嚥下了才說:「不如何。」
春冬明白了。心裡道:吃不上飯。
當真可恨!看把他們昭昭餓成什麼樣了!
一個嬌軟小美人,吃得比他們五公子的飯量還要多兩倍!
春冬勸道:「姑娘,吃不下就算了,當心將身體給撐壞了。」
顧風簡也差不多吃飽了,順勢放下碗筷道:「哦。」
春冬叫他這模樣弄得越發心疼。
多乖巧的姑娘啊,怎麼就那麼苦?
春冬趕緊把桌子收拾好,都清空了,讓妙兒拿去洗。
她再次回到屋裡的時候,顧風簡已經在桌案後面坐著了。他問:「你明日要回顧府嗎?」
春冬沉默了一下,心說她怎麼知道自己要回去告狀的?不是要阻止自己吧?
顧風簡將幾本書翻出來,拿在手裡說:「你回去的時候,去找五公子,替我借幾本書來。」
春冬暗暗鬆了口氣:「是。請問姑娘想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