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說:「這要看你所求是什麼了。我自幼在邊關長大,覺得那邊更為自在。若是你們過去,怕會過得不大習慣。單單吃食習慣就不同了。」
幾人嘆道:「所以範二公子還是再看吧。」
宋初昭偏過頭,在唐知柔耳邊小聲問道:「她們來這裡,就是為親眼看看這些年輕公子的嗎?」
唐知柔點頭說:「大半如此。女子到了成婚的年齡,自然得出嫁。若是能找到自己喜歡又門當戶對的男人,那就最好不過。獵場與文酒宴這樣的機會,即能探探對方的品行深淺,也能試試雙方是否真的投緣,是很難得的機會。晚上,待他們狩獵歸來,眾人齊聚慶功,便有機會能聊起來了。」
宋初昭問:「你也會愁出嫁嗎?」
唐知柔憂傷道:「以前是不愁。」這不男人給你搶走了嗎?
唐知柔羨慕地望著她,說:「你是沒有這樣的苦了。世上哪還能找出第兩個顧五郎?你二人偏偏那麼巧,又兩情相悅,別人求都求不來。」
宋初昭想想,她與顧風簡……還真是有緣得很。
求可求不來。容易見鬼。
在她們不遠處,顧風簡與季禹棠等人已經逛了回來,也在附近生了堆火,一面在火上熱酒,一面舉著酒杯閒聊。
季禹棠回來時剛好看見了宋初昭指揮眾人做菜煮湯的畫面,此時魚湯的清香已經隔著空氣飄了過來,叫眾人食指大動。
他笑了下,說:「宋三娘可真賢惠,什麼都會做。」
顧風簡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
這位「賢惠」的三娘,就是當初罵到他狗血淋頭的人。
季禹棠沒品出他的深意,又說:「我一直以為三娘性格粗獷,不想也願意為了你洗手作羹湯。」
另外一人笑道:「上次文酒宴初見三娘,只覺她是個安靜溫婉的人。她的書法雖然筆鋒強勁,卻乾淨純粹,能有那般造詣,品學該是上佳。想來她雖住在邊關,卻從未鬆懈過學習。」
「不錯。她的筆力非一朝一夕刻意練成,可若是她整日忙著念書,哪裡還有時間出去學武?我瞧說這些話的人根本都是偏見,刻意往三娘身上潑黑水罷了。」
「怎麼?」顧風簡挑眉說,「學武不好嗎?」
季禹棠說:「倒不是好不好,只是世人皆覺得,女子學武,會顯得有些粗蠻,所以才給宋三娘捏出這樣的謊言。何況,她們就算學武,也打不過男人啊。」
他們話音剛落,就見宋初昭往手心裡哈著熱氣,站了起來。
季禹棠等人原本還未注意,但顧風簡第一時間看了過去,眾人也不由停下話題轉了過去。
就見宋初昭獨自一人,走到一旁堆放著木柴的地方,拎起了一捆將近半人重的柴火,輕鬆搬了回去。
走到火堆附近之後,她彎腰抽出一根木柴,腳下踩住一端,徒手一掰,將其折成兩斷,隨意地丟進火中。
季禹棠眾人:「……」
那一掰,似乎掰斷了他們的骨頭。
顧風簡笑了起來,說:「我倒是就喜歡,她這般的與眾不同,不用你們替她開脫。」
顧風簡一句話,叫季禹棠等人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盲目的崇拜讓他們想附和顧五郎,可是多年來根植於心的觀念又不大允許。他們覺得自己好難。
好在,沒過多久,範崇青那呆子回來了。他強行加入了幾人的隊伍,向他們展示自己一個下午的成果。
範崇青的運氣似乎真的不錯,他與一幫兄弟合力獵了只鹿回來。要知道,這回金吾衛統共也只放了一隻鹿出去。
夜幕四合後,其餘青年也陸陸續續地回歸。他們將手中的獵物壘到旁邊,等待晚宴的開始。
空地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