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方紹急是出言示警。
他卻是替魏延瞎操心了,這個脾氣有點古怪的年輕軍官,身手卻不是一般的敏捷,那女將劍剛出鞘,他已有所預判,手上一鬆,那一劍不但砍了個空,又因鞭上這力一消,她不由自主的向後連退了幾步。
這一連串的動作,魏延如泰山般巍然不動,那女將卻是頗見狼狽,一張俏麗是怒得通紅,劍一揮,便是喝道:“把這幫放肆之徒給本小姐砍了。”
這命令一下,隨後趕到的女兵們便紛紛拔劍,欲要一擁而上。魏延手下那幫子親兵也不是吃素的,見長官有難,百把十號人也呼喝著上前護持。
這時,那小吏巴巴的湊上前來,抹著額頭的汗,往兩幫人中間一站,向那女將打著哈哈道:“孫小姐息怒,這幾位是夏口劉皇叔使者的隨行,只因不識小姐才有這般舉動,請小姐恕罪呀。”
“孫小姐?難道是……”
方紹再一次上下打量著少女,這巾幗之氣,還姓孫,莫非就是孫權之妹孫尚香不成!
“怪不得呢,這般蠻不講理的女人,虧得劉備也敢娶,分明是娶回家找罪受嘛,主公不愧是主公呀,果然能忍辱負重。”
方紹心下感慨之際,猛又覺得不妥,哪想到會這麼倒黴,一來柴桑就得罪了孫權的妹妹,這下算是給孔明惹禍了。
儘管方紹根本就沒有錯,但碰上這麼個人物,只能啞巴吃黃連,他當下便低聲跟魏延道:“這姑娘是孫將軍的妹妹,得罪不起的,快叫你的手下收了傢伙。”
魏延本以為理在自己,無所懼的,但聽了方紹的話後,心中亦不免一驚,當下眉頭微皺,手一揮,道:“都把兵器收了吧。”
那小吏微鬆了口氣,忙又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快,快給小姐把路讓,別耽誤了小姐辦事。”
話音未落,一隊巡城的軍兵正巧路過,為首將官推搡開眾人,大咧咧的嚷道:“是誰在這鬧市上撒……”話還沒說完,他便認出了孫尚香,急換上一副笑臉:“原來是小姐在此,末將失禮,末將有罪。”
“這柴桑的城中,無論文武還是百姓,一個個見著孫尚香都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看來這孫尚香還真是‘惡名遠播’呀。”
方紹正感慨間,孫尚香啪的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將官身上,長劍反指著方紹等人,惡狠狠道:“這幫荊州人敢對本小姐無禮,我命你立刻將他們殺光!”
第六十章 大局為重
荊州與江東爭戰多年,彼此間是為世仇,那將官無緣無故的捱了小姐一鞭子,一聽說是這幫荊州來的傢伙惹了小姐,一股氣正沒處撒呢,馬上叫嚷道:“荊州的混帳東西們,好大的膽子呀,竟敢得罪我家孫小姐,弟兄們,給我宰了他們,替小姐出氣。”
頭頭一下令,這一群吳軍士兵便蜂擁而上,將這百把十號荊州人圍了起來。眼看一場爭鬥將起,街上圍觀的路人們立刻作鳥獸散,生怕哪個倒黴的被誤傷到了。
見這般情勢,魏延神情又冷肅起來,手悄悄的扶在了劍柄上,冷冷道:“既然江東如此不講道理,那就只有用劍來說話了。”
形勢,一觸即發。
那陪同的小吏已是嚇得兩腿直哆嗦,巴巴求道:“小姐息怒呀,這些荊州人確實是來和主公商議聯盟抗曹之事,算得上是咱們有貴客,望小姐手下留情才是。”
“呸!荊州人都是無恥之徒,二兄豈會與他們聯盟,你給我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殺。”
江東與荊州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孫尚香還幼小之時,便親歷了其父孫堅隕命夏口城下的悲痛,心中本就仇恨深植。而兩家這麼多年來戰爭不斷,這種切齒的仇恨,更是伴隨著她的成長與日劇增,是以她此刻根本就不把那小吏所言當做一回事。
方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