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把命豁出去了,從你羞辱我的那一刻起!”她壓低的嗓音吼出了她深沈的恨。
“我羞辱你?”他詫異不解,是指他把喝得半醉投懷送抱的她推給江沂的事嗎?為了這件事,所以她才這般恨他,欲置他於死地?甚至不惜與他同歸於盡?
“是要她死還是你死?我的手已沒耐心了!”她厲聲道,手加了勁道,不給他任何拖延時間的機會。
溫柔的凝睇她手中仍昏迷不醒的人,李採風淡淡的道:“江沂,你動手吧!”
江沂抬起了眼,神色怪異的直望著他。
“李兄,你愛她嗎?”他口氣異常的溫和。
他訝異的定定望著他。
“你愛她嗎?你的妻子。”江沂再問,語氣仍然溫和。
他喟嘆一口。
“若不是,我怎會三日夜不曾閤眼。”他們之間似乎回到了以前那般無話不談的情誼。
“江沂,快動手,你還囉唆什麼!”木純純不耐的催促,含著異常興奮的神情目不轉瞬的等著,她盼了許久甚至不知想了多少次的一幕──她終於能一報他對她的羞辱了。
“好,我要動手了。”江沂合著一笑,深沉的一笑,拔出了佩劍,劍尖指向李採風,步子向前一跨。
“不──我在這!”一聲失聲劃破天際,震動得靜立樹梢的馬兒振翅高飛,隨著這聲落下,另一失聲也隨之響起,卻只是一短聲,倏地戛然而止。
兩件事幾乎發生在同一時間。 別苑屋頂上突地竄起了兩人,在江沂舉劍之時,兩人沒地站起,因著激動水煙腳下一個踉蹌,就在滾下屋脊時被人倏地攔腰抱起,在她確定她已安全的跌落一具熟悉的胸懷時,耳畔傳來一聲慘呼,她抬首一瞥,只見江沂的劍刺進了木純純的胸腔,江沂的臉上一片的安詳靜謐,溫柔無比的道:“純純,我好累!愛你愛得好累!讓我們都停下來歇息吧!”他抽出劍,木純純死瞪著大眼,不敢置信的倒地,江沂含笑望住她,“不要怕,我會陪著你的。”便往頸子一抹,劍噹的一聲落地,他倒臥在木純純身旁。
水煙將頭縮回李採風懷中,忍不住掛了兩行清淚,他無言的拭著她的淚,望向已由木純純手中救下人的伍掬情道:“這裡交給你了。”抱著她離開。
***
為著自己一時的衝動,水煙深深的自責著,她早該知道他不會有事的,偏偏還要忍不住出聲,暴露了行蹤,哎呀,笨哪!這下──她偷偷瞄著他的臉色,用難看到極點還不足以形容他此時可怕的臉色。
早知道她直接走了就是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留下來觀看情況呢?真是──哦,蠢吶!現在他不知會怎麼對她?她不安的在他懷中挪動身子,不住的偷眼瞄他。
而他只直視前方的騎著馬,那臉色──很嚇人。
“呃,採風,其實我……我只是想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而已,你知道的,我不屬於這個地方……我──”她吞吞吐吐、結結巴巴的企圖解釋什麼。
他忽然大笑睇向懷中的人兒:
“不,你屬於這裡,屬於我,你是唐朝人,你不是一千多年後的人。”
水煙蹙著眉瞪著他:
“你在說什麼?不論你怎麼說,你不能改變一個事實──我們是不同時空的人。”
他仍笑睇她。
“不,你錯了,我們是同一個時空的人,你確實是唐朝人。我闖入未來,其實是為了帶回你,你是這個時空的人,這是千真萬確的。”見她眉愈攏愈緊,他解釋:“記得我曾說過我曾有過一位自幼訂親的未婚妻嗎?”
她點頭,不知他在賣什麼關子,靜靜的聽他說下去。
他繼續說道:“她是平陵節度使文呈明的女兒,名喚滌萱,當年父皇為我訂下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