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爺是本性,做孫子是隨性。”
“我和你一樣。”唐重說道。在大爺面前做孫子,在孫子面前做大爺。這是人之天性。
公孫翦指了指唐重,說道:“我喜歡你。”
“………”唐重實在沒辦法對他說出同樣的話。
遊牧看著公孫翦和唐重談笑風聲,也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他了解公孫翦的性格,這人比自己還要偏執。他認定的事情,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再說,他和一個人喝酒吃肉,並不能說明他和這個人是朋友。他和自己走的那麼近,他們仍然是敵人。
遊牧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公孫翦是一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變態
他終於跨前一步,從木橋上躍下,站在唐重的面前,說道:“我希望你有兌現諾言的那一天。”
“我和你不一樣。”唐重認真說道。“言出必踐。”
遊牧冷笑,一瘸一拐的嚮明理湖岸邊的石板長廊走去。
別的學生看到他,只以為這是一個面相醜陋的瘸子。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瘸子能夠爆發出多麼大的能量。
“有機會一起喝酒。”公孫翦和唐重打了聲招呼,也緊隨其後離開。
唐重注視了這一高一矮兩道背影幾秒鐘,然後跨上木橋,向湖心竹亭走過去。
淺灰色的流蘇及腳裸連衣裙,外面罩著一件乳白色的流蘇針織開衫。洗得發白的帆布鞋,腦袋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小禮帽。介於隨意與正式之間,不張揚,卻驚豔。
唐重想,她不是因為這身衣服而驚豔,而是這身衣服因為穿在她身上才更加出彩。
人靠衣裝,這句話是正確的。但是,衣裝更需要靠人來襯。再華麗的衣服穿在遊牧的身上,那也只會是暴殄天物唐重覺得自己太自私了,怎麼能拿遊牧來做這樣的比喻呢。他醜。但是也沒有醜到這般的慘絕人寰啊。
背後誹人非君子。素質。素質。
她背對著唐重,手持一杆青色的竹竿,竹系紅繩,正在垂釣。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紅繩上繫著一朵小黃花。幾尾游魚追逐著小花,時不時把它頂出水面。
她不是在釣魚,倒像是在戲魚。
她不說話,唐重也不說話。
一個釣得專心,一個看得入神。
良久,可能是女人累了,她終於把小花從明理湖水裡提了起來。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一隻貪吃的小魚咬住花梗不肯松嘴。她這麼一提,小魚就被她提到了空中。
“貪吃。”女人輕笑。她輕輕的抖動手裡的魚杆,紅繩晃動,小魚就掉落水面。
啪
它沉下去,又潛上來。
還有些依依不捨,對著懸在半空中的黃色小花吐著泡泡。
“怎麼不說話?”蘇山問道。
“你也沒說話。”唐重答道。
“我在釣魚。”
“我在看你釣魚。”
“你知道我釣不著。”蘇山笑。
“可你還是釣上來了。”唐重也笑。
蘇山把魚杆收好放在亭角,然後雙手輕撫裙角坐了下來,看著唐重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你能告訴我什麼?”唐重反問。
“女孩子都不喜歡男人打機鋒。”蘇山說道。
“那只是一般的女孩子。”
蘇山抿嘴輕笑,臉上出現兩個俏麗的酒窩。
唐重目眩神迷。
站在男人的立場上來看,這個女人的一顰一笑都誘人之極。不造作,發自內心,出於自然。就像晨曦原本就有光,就像百花原本就有香,就像秋楓原來就有那麼紅,就像冬雪原本就是那麼涼她的美就做到了這般的極致。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