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飯過後,無心理事。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沒去看望傅雲哲了,於是帶上英芮去了傅府。
傅雲哲自這次在外遊歷回來,就因久離朝事,以及年邁,不再理政事。偶爾進宮也只是陪皇上閒聊,避開政事。
偶爾參加些推脫不過的宴請,或偶爾約幾個老友過府來聚聚,但大部分時間是在府中整理十多年來在外遊歷的筆記。
算起來葉小余是來他府上最頻繁的常客了,而他也是最歡迎她的到來,他是打心裡覺得這個孩子招人痛愛。所以每次來都交待她,不用理那麼多繁文理節,要常過府來玩玩。
因此,葉小余到了傅府就像回自家一樣,傅雲哲不要人通報什麼的,讓她直接進來就好了。
葉小余熟門熟路地進了正院,知道傅雲哲一準又呆在書房裡了,正要找去書房,卻聽到從花園的水榭亭裡傳來一陣朗爽的笑聲。
她往涼亭走去,隔著一條河廊,就看見亭裡坐著兩人,一個是傅雲哲,另一個,就是那個有醫痴之稱的羅御醫,那日在傅雲哲生辰的時候見過一面。
而那邊傅雲哲也眼尖地發現了葉小余,忙招手讓她過去。
葉小余沿著河廊走進了涼亭,給他們見過禮後。
傅雲哲還沒開口,羅御醫先一步叫起來:“你可是那日用加了‘萬年松油脂’的墨汁書寫的那個姑娘?”
傅雲哲笑罵道:“你這老東西,怎麼還惦記著萬年松油脂?都跟你說過了,那不是。”
羅御醫聽著鬍子瞪著眼道:“老匹夫,你想蒙我還嫩了點,我聞過那味,還能認錯不成?你也不用替她藏著掖著了,是怕我搶去還是偷去啊?”
傅雲哲哈哈大笑一聲,這次倒沒有反駁了,乾脆地說:“不是怕你偷怕你搶,是怕你啊又犯痴症,整日惦記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你忘了有一次就因你又犯了痴症,在大街上竟然跟著一個乞丐走了好長一段路,原因只是那乞丐身上散發出一種獨特的臭味,差點把那乞丐嚇瘋。你說你,香味就好說,這臭味你還跟得那麼起勁。”
羅御醫愣了一下,想了想,似乎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道:“你們懂什麼,那是一種罕見的怪病,嘿嘿,我已經研製出治那病的良方了。”
傅雲哲雖然口中打趣他,心裡面卻是對他的醫德大為佩服讚賞的,可不是嘛,在大家都覺得他瘋了的時候,他卻不顧那乞丐的髒臭,把他帶回自己的府中,安置好,整日裡就埋頭找病因,製藥物,最後硬是把那沒多少時日的乞丐的命從閻王處搶了回來。
葉小余坐在一旁聽著他倆鬥嘴,覺得很有趣,不由得也樂呵呵的,把心頭的鬱氣也拋到了一邊。
傅雲哲對葉小余慈愛地笑笑道:“讓你對著兩個老頭子,覺得悶吧?”
葉小余微笑著搖了搖頭,道:“不呢,一點也不覺得悶,聽你們說話很有趣。”
兩人見她確確實實沒有半點不耐,一直靜靜地聽著他人說話,還時不時因他們的話語,而露出各種意味的笑容。
“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都說為大眾造福的姑娘就是你?”羅御醫難得從他對各種疑難雜症的病理的專研中走出來,八卦了一下這件事。
姚么憐忙道:“那是大家的厚愛,我不過是,是對香味感興趣,然後,就欲罷不能了,瞎搗鼓著,不想卻能受到大眾的喜歡。”
羅御醫在葉小余沒來之前,就聽傅雲哲說起她的種種事了,他覺得這姑娘那種對待事情的認真執著著的鑽研勁特別像他。
他拋開傅雲哲拉著葉小余說個不停,問起那些香味都出自哪些事物,葉小余也沒隱瞞,她覺得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以羅御醫的醫術高明,只要每種一聞就會猜出來了。
葉小余每說出一種香源的名字,他的眼睛就亮一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