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輕作什麼無益於事的意氣之爭。你雖然智謀不俗,但也須得認清楚大勢所趨,有的事情絕不是區區一個李伯山便能阻遏扭轉!”
這話就說的比較嚴重了,李泰在聽完後眼睛便微微眯起,稍作沉吟後便也眼神平靜的望著韓褒說道:“多謝韓侍中謬讚,我卻愧不敢當。大勢何趨非我能議,但既然職守於此,則必竭盡全力!若韓侍中以為我這番秉持不妥,那我與足下恐非同道中人。”
韓褒他們為何而來,李泰心裡當然清楚,但清楚並不意味著要服從,起碼宇文泰並無明文下令讓他一定要配合韓褒等人行事。
現在是韓褒等人想要闖空門偷家,結果卻栽在了自己的手裡,是他們的本職工作沒有做好,結果卻扯著大行臺的名頭說什麼大勢所趨。
李泰本就是個狐假虎威的好手,自然不會被輕易唬住,他就算懾於霸府權威、不得已要出賣獨孤信,也不會賣給韓褒他們啊,甚至韓褒他們也得成為他手中的籌碼,彰顯出他在這件事情當中的不可替代性。
韓褒在聽到李泰的回答後,一時間也是有些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那麼伯山你打算如何處置我等?”
“此事非我能斷,唯禮待韓侍中等一行,等待河內公歸鎮提問處斷。”
李泰先是搖搖頭回答道,然後又望著韓褒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奉勸韓侍中,大行臺尚且深持為國相忍之宏計,我等在事群屬也大不必競行奇謀為功。按部就班、穩步以進,勿為一人之榮辱而豪賭國運之起伏!”
韓褒聽到這話後神情又變得複雜起來,無論李泰講的有沒有道理,被這樣一個年輕人當面如此教訓,他心裡多多少少是有些不爽的。
於是他便冷哼一聲道:“此番計差一招,我也多謝李散騎賜教。但李散騎以為我是豪賭博功,則所見尤淺。此番之所以必行,便是要為社稷爭取能應對劇變的長計!李散騎身在隴邊,想是不知國中如今將要面對的危況。大統九年邙山一戰,至今已有三載,鼓角舊聲仍未消於耳畔,甲胃戎裝又將覆此身軀!”
李泰聽到這話後也不由得驚了一驚,旋即便開口疾聲發問道:“東賊大軍難道已經再臨玉璧?”
他記得歷史上的玉璧之戰是發生在下半年,但今自己這個變數已經涉入時局頗深,保不齊高歡就會提前發動。
如此一樁能夠改變東西格局的大事,他當然是要保持高度的關注,當聽到韓褒講到兩魏之間將要再起干戈時,心情不由得變得激動起來。
韓褒聽到這話後也不由得愣了一愣,但很快便又搖了搖頭,口中則繼續說道:“玉璧城深扼地險,河東群眾義勇敢戰,更兼河防周全完備,東賊勢難輕為出入。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社稷便全無圍困,東賊眼見勢力漸孤,存心賄結周邊諸部賊胡,同柔然、吐谷渾等先後締盟,並有合擊我國的陰謀。
我等此番奉命西來,犒師之餘也是為的增壯隴邊勢力,協同河內公部共作防守備胡之計。除此之外,臺府也已經告令關內諸州即刻整備人馬,將今年大閱提前數月舉行,七月便要彙集諸軍於咸陽……”
聽著韓褒的講述,李泰的神情也變得越發嚴肅起來,腦海中則是思緒飛轉。
他是因為提前知道今年會有玉璧之戰這麼一回兒事,故而許多的選擇和行為都是圍繞這一點在進行。但是眼下的西魏群眾顯然不具備他這樣確定的認知,他們是需要透過對當下所掌握的各種資訊進行匯總梳理才能得出一定的預判。
高歡會不會舉兵來攻玉璧,在韓褒口中並不是一個已經可以確定的事實,而柔然、吐谷渾等與東魏在軍事上的合謀則就是李泰未曾留意到的情況。
吐谷渾方面或還有點小心過度了,或許真有相關的計議,但卻最終沒敢出兵執行。如今涼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