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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6 建事荊襄

一副深受羞辱的模樣憤慨道:“侯某竟不知我是誰人?哼,怪不得勢孤力窮、難能自保!天下大勢譬如奔流,浩浩湯湯、人莫能阻。你等鎮人誠然桀驁一時,但今仇怨內結、不能相容,自給天下英雄出頭之地!你不知我,但我足下的屍骨卻多你的同類故交!”

侯景聽到這話後便也冷笑起來,視線上下打量著李泰:“李伯山的名號,我確有聞。本以為應該是一位教養得體的名門君子,卻不想小小年紀便目中無人、驕狂可厭,不只羞辱門風,也連累你丈人獨孤如願識人之能為群眾所笑!”

李泰聞言後也不羞惱,只是又大笑道:“我歲當少壯,志在立功,餘年修德未遲。侯某人虛名早著,運蹇途窮之際卻仍食言而肥、虧敗德行,這才是真正的人間笑料!

太原公受你欺詐矇蔽,我卻不會。河南本非我功業之地,無利可圖,心智自明。三日之內,若不交出長社城,我必來邀戰。先叛於東,再惡於西,一旦開戰,天下自知侯景全無信義,而你所部群眾必也知你無意於北、實望於南,勢力崩潰必也不遠!”

“哼,一派妖言!”

侯景聽到這話後,臉上表情雖無明顯的變化,但望向李泰的視線卻更顯冷厲,繼而轉頭望向王思政並怒聲道:“我本以為王使君識得大體,可以相共大計,所以今日才撥冗應約。但相見以來,王使君無一言事聲辭致我,唯此小兒諸多狂言,謗傷人情。王使君若是不能制之,我為制之,勿留此子妨害大計!”

說話間,他更將手用力一揮,便要著員入前將李泰擒拿下來,看得出的確是急了。

無論是否假戲真做,王思政當然都不能容忍侯景在自己面前將李泰捉走,見狀後便站起身來,入前幾步攔在了侯景與李泰之間,望著侯景沉聲道:“今日相見未能莊重議事,的確是我處事不夠周全,有累上谷公徒勞來見,實在慚愧。

但這李伯山乃是受宇文丞相派遣率眾來援之大軍督將,我的確不能制之,也請上谷公高抬貴手,切勿妄傷兩方和氣……”

兩人說話間,李泰的隨從們也早已經持刀走進了帳幕之內,將自家郎主團團保護在其中,對於這樣的場面應付起來不能說熟能生巧、但內心也已經是毫無波瀾。

聽到王思政的回答,侯景頓時便有些氣急敗壞的頓足怒聲道:“是我在妄傷兩方和氣?分明是這豎子恃強欲來攻我,老子忍氣吞聲……”

侯景真是感覺有些委屈,從他們見面以來,他不說委曲求全,也是頗有忍讓,換了其他時候,就李泰這種驕狂無禮的年輕人,他早不知收拾多少次了。

隨著彼此交談下來,他也發現李泰不只是單純的驕狂,關鍵是對他的底牌和處境也都瞭解得很,所以態度才如此強硬。

這小子不像王思政,對河南的地盤和勢力是真的不感興趣,所以懶得跟自己虛與委蛇,甚至巴不得雙方趕緊打起來,從而給自己再添一輝煌戰功、彪悍事蹟。

侯景這會兒才明白什麼叫做亂拳打死老師傅,他對諸方反應盤算諸多,卻沒想到西朝會派這麼一個愣頭青過來。也不能說是愣頭青,畢竟人家是把他的底線踩的死死的,就是篤定他不敢在此際貿然與西朝開戰。

“我本無意交惡西朝,之前遞交降表足見誠意,宇文丞相肯作包容讓我感恩不已、欲為效力。但今卻遭遇強徒攻訐排擠,使我不能自安,雖然不欲河南百姓生靈塗炭,但也絕不會生受如此羞辱。若此戰果真無可避免,我亦絕不退讓!只不過……”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侯景眸中狠色流轉,沉聲說道:“三天時間太短了,我部屬不能盡數撤離,須得五日!而且,你等不得明言逼我出走,只能相告群眾我欲出巡別境而相邀代鎮!”

李泰聽侯景說的那麼狠惡,還以為這傢伙果然頑強、看來是威脅不了,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