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拉上這一條賊船,還是得認真想想該要怎麼做。
用強當然是不行的,如果蕭詧敢發兵沿漢水而上,只怕還沒有抵達安康郡,後路襄陽老巢就得被江陵的湘東王蕭繹派兵給抄了。而且彼境地勢險峻、民情兇頑,也絕非能夠輕易攻克的地方。
派遣信使送信溝通也是機會渺茫,岳陽王同李遷哲根本就不熟悉,交淺言深乃是人情大忌。本是萍水相逢,突然就要拉著對方去吃大茶飯,這換了誰也不肯答應。說淺了無濟於事,說深了就難免打草驚蛇,尺度實在不好拿捏。
李泰對此也沒有什麼好思路,又是便又認真向蔡大寶詢問李遷哲其人其事,希望能夠由中發現一些可控利用的情況。
蔡大寶最初是不怎麼贊同岳陽王同李泰搞這些裡應外合、家賊外賊的勾當,但是隨著岳陽王上了道,心裡便明白想停也停不下來了。諸如此番賄結朝中重臣雖然將眼前的危機掩飾過去,但隱患卻仍存在,只能抓緊時間來壯大自身。
於是面對李泰的詢問,他也不敢有所隱瞞,認真回答起來:“李遷哲其人機敏善謀、識度不俗,其家世豪富、性尚華奢,因其地多產金,故能厚自奉養。其人居無定所,沿漢水兩側大造華廈闊邸,各置姬妾僮僕,子女俱收養其中……”
李泰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腦海中不斷響起一個聲音,這必須得弄他!
聽到蔡大寶的介紹,他才想起來陝南安康本就是一個著名的金礦礦區,甚至一度被命名為金州。這個李遷哲是貨真價實的家裡有礦、財雄勢大,行事做派居然還這麼高調,若不狠弄他一把,真是讓人不甘心!
“聞其聲言做派,似非謹慎謀身之人。蔡參軍覺得能否派遣擅長搏擊的驍勇之士就境誘捕、系之東來,商定事則後再禮送歸境?”
李泰壓下心中的忿念,認真思忖一番後才又對蔡大寶說道,既然來硬的不行,來軟的又把握不好尺度,那麼不如來個軟硬兼施,直接把人給綁架過來再作威逼利誘。
“這、這是否有些、有些輕率犯險?若是誘捕不成,彼此便成仇寇,又恐事洩於外,更生憂患啊。更何況,延之以非禮,其必忿怨滿懷,又怎麼能相謀共事?縱然一時妥協,歸後恐怕也會再生反覆之心啊!”
蔡大寶被李泰這異想天開嚇了一跳,略作思忖後便又回答說道,並不看好李泰這一計策。
李泰也自知這想法有點不靠譜,這李遷哲行跡做派如此招人恨,如果對於自身安危全不設防,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想要在其老巢中成功將人綁架帶走又談何容易。
可是除此之外,又怎麼做才能獲得一個跟對方面對面交流、說服其人的機會?
李泰因知李遷哲其人在侯景之亂後的事蹟如何,明白這種方域豪酋並不存在誓死效忠南朝的可能,無論何時都是以自身的權益為重。
所以只要雙方能夠見面交流,李泰有很大的把握能說服其人加入到自己的偉大事業中來,可是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該要怎樣見上一面。
“其實、其實我家大王對此也有謀計,李大都督若能將前所展現的霜糖奇物再使一批致於李遷哲,想必能誘之離巢、東來詢問……”
蔡大寶見李泰眉頭緊皺,便又小心翼翼、略存試探的開口說道。
李泰聽到這話,心內便是一樂,明白這是岳陽王想要試探自己的虛實並且試圖在合作之中掌握更大的主動權,畢竟這才是促使其人走上這條道路的最關鍵原因。
略作沉吟後,他便又說道:“前行赴鎮所攜霜糖的確還有一些剩餘,大王若有需要,隨時可再贈給。但若說憑此引誘李遷哲東來,我竊以為大可不必。
與此宗賊強徒相謀共事,雖然需要洽之以利,但同樣需要示之以威。其若仍然不知敬畏、據地自雄,事亦不能長久!岳陽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