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間,看一眼重傷昏睡的兒子,頓時心痛得呼吸急促,一邊勒令家奴速往長安尋訪名醫救治,一邊收點人馬,以此莊園為中心,掃蕩左近遊竄的盜匪與流民。
他當然能猜到不是這些盜匪流民出手,如果這些人真有這膽量,絕不會還留他兒子一命。最有可能,是一些政敵對手作此加害。
掃蕩一番,他也沒從這些盜匪流民口中盤問出什麼有價值的訊息,於是便又率眾直趨京兆郡府,望著京兆尹崔訦厲聲道:“郡中凡所武徒調動出入詳情,崔某給我細察一遍!如果找不到加害我兒的兇徒,郡中也要給員抵罪!”
“郡中應訟追斷,亦是份內。但也需要章武公將苦主送此,詳細詢問始末,才知該向何處追查。”
趙貴這幾天在渭南鄉野間折騰的動靜已經不小,崔訦作為當郡主官,當然也知道了他兒子遭受襲擊的事情。
“我兒傷重難行,不可搬運挪動。崔某明知故問,是否有意包庇兇徒!”
趙貴聽到這話,神情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崔訦聞言後拍桉而起:“章武公情痛可憫,但請勿惡聲誣人!郡府訟斷自有章程,君權授使,不敢冤枉。公若有異議,可奏於朝廷臺府,但此廨內卻非閒人咆孝之地!”
“狗賊輕我?”
趙貴當堂抽刀,怒聲喝道。
崔訦也並不只是單純的政務官僚,同樣也有上馬殺敵的悍勇,瞪眼喝道:“崔某不器,但能為國守此尺桉。亂事者自輕,與人無尤!公自強勢,某自忠直,上命下行,不在你我!”
此時,府衙群眾們也都聞聲圍聚過來。
眼見廳堂內外人員越聚越多,趙貴終究不敢公然悍擊郡府官衙,緩緩收回佩刀,又恨恨盯了崔訦一眼,這才昂首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