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追問道。
“我知李伯山是誰?我又不認識!每天訪客那麼多,我又不在前堂待客!阿耶他都出門去了……你既然吃過,那就不用再嘗,我全都吃了!”
獨孤善仍是一臉的忿態,抓起銅勺戳了一大塊便要往嘴裡送,卻被阿姐噼手打落。
“這麼冷的天,吃什麼冰涼物!我嘗的時候還在初秋暑中,別人入戶來做,送去家裡早融化了!”
妙音娘子在自家兄弟面前甚有威嚴,噼頭蓋臉訓斥幾句,直將食盒掩上並抱怨道:“李伯山他也過分,難道不知家裡許多小物貪吃甜食?還要送這麼多違時的……”
“哇、哇……阿姐你偷食,還不准我吃!賓客送來我家的,憑什麼我不能吃!我偏要……”
獨孤善小眼一翻,眼淚都要掉下來,抬頭瞪了一眼阿姐,卻又膽怯的低下頭,看到掉落在桉上的酥山,又心疼又氣惱,撅著屁股就要舔舐。
妙音娘子彎腰一把將這小子拉出半丈遠,才又對婢女說道:“取一些糖蒸酥酪過來,這小子要饞瘋了!”
兩姐弟還在這裡扭打爭執,婢女忙不迭跑出堂外,不多久端回一銀碗的酥酪,獨孤善這才消停下來,抬手接過銀碗一邊往嘴邊湊,一邊仍自忿忿道:“我就不信這酪漿能比酥山更美……再來一碗!”
“沒了,好物也不能多吃,瞧瞧你肥成什麼樣子!戶裡都是這種圓物,能不讓那些登門做客的俊士嘲笑?”
獨孤善聽到這裡小臉又是一垮,低頭舔了舔碗沿又忿忿道:“我再肥胖也不是阿姐你餵養起來的!阿姐你變了,之前不會這麼藏私,已經不是我的好阿姐……我得留下來,不准你再變壞,我現在吃了,但一會兒又要餓了!”
“只准再吃一碗!”
瞧這小胖一臉彆扭的坐下來生悶氣,妙音娘子也有些無奈,見這小子聞聲笑起,便又瞪眼道:“可你得回答我的問題!”
“回答、回答!可我回答什麼……是了,那客人走啦,同阿耶一起出門的。阿耶還生了好大氣,聽說是因為寶刀被人管丟了。”
妙音娘子聽到這話後,小臉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忙又追問道:“阿耶他很生氣?那、那李伯山來時,他有沒有佩刀?阿耶有沒有責問他?”
“我還在內宅搶吃酥山呢,哪裡知道!”
獨孤善樂呵呵捧起婢女盛回的銀碗,這一次小口細啜起來:“嘖嘖,阿姐你這裡好物真是不少!不如我就搬過來罷,我總是你親弟,在這裡、在家裡也沒有分別!”
妙音娘子卻懶得再搭理這吃貨,只是喚來小婢女道:“我不是讓你再尋一把類似的放回……唉,這也不怪你,只怪阿耶太精明!那柄刀他可喜歡得很,若因此誤會遷怒了旁人,以後怎麼好再相見?”
她在這裡坐立不安,一直等到傍晚天色漸黑,僕婦來告主公已經歸邸,忙不迭起身拉著還在唸叨要留下吃晚飯的獨孤善行出,從兩宅相鄰的側門往自家去。
前堂裡,獨孤信瞧瞧部曲們帶回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獵物,卻沒有滿載而歸的喜悅,只是忿忿道:“著令廚下仔細治庖,一點都不準浪費!老子使了重貨換回這堆雜物,一定得細細咀嚼記住滋味!”
說完這話後,他便負手往後堂行去,剛剛走到廊外便見自家小娘子氣喘吁吁小跑過來,臉色頓時一沉,不待這娘子發聲,便沉聲道:“哪怕在戶裡,身為女子怎麼能這樣全無儀態?”
“對、對不起阿耶,我只是、阿耶還……”
妙音娘子自知理虧,聞言後忙不迭放下提在手中的裙襬,小心翼翼試探發問。
獨孤信卻又一瞪眼,擺手道:“回去!雖然已經出了熱孝,但遷居到這裡,不是為的讓你任性忘禮!我家雖然門第不高,但也自有規矩!人前人後,尤其不能讓某些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