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這番話說的又快又急,阮雲絲想要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好一把將他拽到懷裡抱著,小聲道:“小白,不能任性,這是什麼地方?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小白心中一凜,這才想起此處是寺中禪房,雖說周圍沒有外人,可終歸是外邊。因便低了頭不說話。
這裡袁姨娘一直就沒反應過來,如今終於反應過來,看著小白沒聲音了,她眉毛一挑,眼淚便下來了,拿出帕子便要哭,忽聽老太君慢悠悠道:“小白是個孩子,不懂事。你一個大人,不會也和小孩子一樣不懂事,要同小白計較吧?”
一句話就讓袁姨娘的大哭計劃胎死腹中。袁姨娘怔怔看著坐在椅中的老太君,見她頭也不抬,只是慢悠悠喝著茶水,一瞬間,不由得渾身發冷,再看劉夫人,只見對方淡淡看了自己一眼,便轉頭對阮雲絲道:“小白這孩子,也太口無遮攔,你素日裡還要好好教導才是。”
阮雲絲連忙起身答應,劉夫人點點頭,這件事兒就算是過去了。袁姨娘只覺著身上的力氣似是一下子都被抽空了般,心中既茫然又惶恐:是啊,就算肚子裡的是兒子又如何?將來這份家業是小白的,他若是看顧兄弟一些還好,他若是不肯看顧兄弟,自己母子不同樣沒有立錐之地嗎?先前自己怎麼會天真的以為有了孩子,就是有了依靠?天真,太天真了。
想到此處,心中便油然升起一股戾氣,她忙垂下頭,不然她怕自己充滿仇恨的目光被人發覺,看這一家子,現在已經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將來還有自己的活路嗎?
“這寺廟也沒什麼意思,趁著這會兒天陰了,我看就趕緊回去吧。”
老太君見鬧出了這一場事兒,心中更是有些膩歪,於是便說要走,劉夫人自然不會反對,於是一家人出了門,只見蘇名溪和幾個管事護衛也正從前面兩個大殿裡轉出來。
主持極力挽留她們用了齋飯再去,老太君等卻不想用了,好在此處前行不遠,便是綠水城,自可在那裡包座酒樓進餐。於是蘇名溪安排了幾個管事前頭安排,這裡和阮雲絲一起服侍了老太君等上馬車。他自己則把阮雲絲的丫頭們攆到別的車上,鑽進去坐下來。
“怎麼?可是覺著乏了?這才騎了多會兒的馬?爺不是這麼不濟事的人吧?還是說,有事情要和妾身商量?”阮雲絲知道蘇名溪的能耐,若是騎這麼半天馬就乏了,那他當日在戰場上也不可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了。
蘇名溪皺著眉頭道:“雲絲,你有沒有覺著這家寺廟不太對勁兒?”
阮雲絲愣了一下,神情也立刻鄭重起來,輕聲道:“怎麼說?”
蘇名溪道:“我帶著人在寺周圍巡查的時候,後院牆根下竟然看見土裡埋著些雞毛。哼!看那些大和尚一個個道貌岸然,卻是酒肉之徒,如此僧人,怎可能將一個寺廟經營的如此鼎盛?”
阮雲絲笑道:“原來爺說的是這個,不是說藏傳佛教要比較寬鬆些麼?這些人背地裡做個酒肉和尚,也沒什麼值得驚奇的,天下那麼多寺廟,又有幾個真正修行的和尚?”
蘇名溪皺眉道:“我總覺著有些不對,我雖不禮佛,然而這些年也送老太太太太去過幾家佛寺,這些和尚身上沒有半點兒出家之人的脫俗飄然,反而一個個低頭垂目,不敢以目光看人,看著就透出那麼股子心虛勁兒。”
阮雲絲笑道:“許是國公府的身份太高,所以和尚們不敢抬頭直視,這也是尋常。”說完卻聽蘇名溪道:“是麼?你就一點兒也沒覺察出不對勁?”
阮雲絲想起剛剛自己拜歡喜佛,那和尚要自己去密室講經,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忽有靈光一閃,但隨即就又隱沒不見。她努力想了想,卻終究也沒想起來。
“怎麼了?”
蘇名溪看見她出神,連忙握了她的手問。這一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