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樣?”青夏坐在坐席裡,眼梢在他身上輕輕掃過,淡淡說道:“你最好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如今不再是南楚汪氏一族的長房長子,汪氏一族灰飛煙滅之後你不過是一名太子府的下人罷了。隨時隨地,所做之事要符合自己的身份,衡量自己的能力。今日在座的都是各國權貴,難道要大家聽你一名下人之言嗎?”
汪庭松臉孔發紅,豬肝一般,可是卻偏偏找不到半點反駁之詞?畢竟他今日能進入大殿,的確是以齊太子幕僚的身份進來的。齊安若是不說話,他就沒有開口的資格。
“莊姑娘果然好詞鋒”,齊安微微抬起頭來,聲音低沉道:“難怪能遊說秦王準了你和宣王殿下的婚事,前夫尚在,又無體書,就自作主張的改嫁他人,果然足當世奇鬧。秦皇殿下,安有一事不明,難道大秦靠近北地,就沾染了北地的風俗嗎?知此來說,所謂的漢家正統也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秦皇面色一沉,剛要說話,青夏突然輕笑一聲,朗聲說道:“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僕人,就有什麼樣的主子。”
齊安眉頭一皺,沉聲說道:“莊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到七老八十,總是年邁健忘,可惜殿下年紀輕輕,記性就這麼差了。”
齊安嘴角斜斜牽起,雙眼深沉的望著青夏,淡漠說道:“不知姑娘此言何意?”
青夏冷笑一聲,緩緩站起身來,昂首說道:“既然殿下的記憶這麼差,我就來親自告訴你?兩月之前,白鹿原上,太子曾經多麼肯定的說我不是真正的莊青夏,為此還差點與宣王開戰,當時你自信滿滿,信心十足,口若蓮花,一口認定我並非莊青夏本人,並誣陷是我殺害了莊青夏並假扮於她,別有用心。宣王殿下護著我,你在其中屢次挑撥,引得秦楚交惡我尚且不與你計較。怎麼今日,就這般確定我就是真正的莊青夏,是南楚的妃子呢?難道是與不是在太子眼中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否藉此緣由挑撥離間?堂堂一國儲君,為人處事這般惡毒,沒有半點君子之量,出爾反爾,翻臉無情,和卑鄙小人有何區別?”
齊安為人雖然低調,但是何曾被人這般當面折辱過,當下面色一寒,旁邊的隨從聽了怒聲叫道:“大膽!竟然辱罵太子!”
“我罵的就是他!”青夏怒喝一聲,雙目銳利如劍,聲音轉冷,語調冰寒,顯然憤怒已極。
“丫頭!”秦皇輕斥道:“不許亂說話,還不給齊太子賠禮。”
青夏轉過頭去,看向秦皇,眼淚突然大滴大滴的滾落下來,悲聲說道:“陛下,這個人,這個人,他背信棄義,忘恩負義,我幾年隱忍,捨生忘死,最終卻被一遭丟棄,毫不容情。我,我恨不得……”
話說至此,已經泣不成聲,秦皇急忙對一旁的下人說道:“來人,快扶敏銳郡主下去休息。”
幾名宮裝傳女衝上前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青夏,秦之炎站起身來,想要親自去攙扶她,卻被青夏推開。青夏半掩著面,跟著一眾待女就退了出去,一副哭的十分傷心的樣子。大殿上聲音嘈雜,議論紛紛,眾人交頭接耳,目光無不定在面色陰沉的齊太子的身上。
外面宮燈閃爍,青夏被帶到一個偏廳裡面,關上了門,唐夏的眼淚頓時止住,原本悲慼的表情也不翼而飛。
齊安,你不能怪我,只怪你太多事,心術太壞又屢次苦苦相逼。今後,就帶著這個薄情寡義的負心人的名號活下去吧。
見到了楚箏,曾經很多想不通的事情都有了解釋。莊青夏和齊安之間,也許真的有過一段發小之情,但是以齊安的為人,絕對不可能為了她而放棄大業,當初之所以會不顧危險前往盛都營救被陷牢獄中的莊青夏,八成是因為莊青夏掌握了一些齊安與楚箏聯絡的證據。楚箏當年為了矇蔽楚離的耳目,假裝庸碌,幽居後宮梅林,莊青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