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典儒不以為意,仍舊帶著狂熱的神情大義凜然的說道:“我們是有著更加遠大崇高的目標,歷史終有一天,會證明我們是正確的。”
“正確個屁!”青夏破口大罵道:“什麼四海歸一?什麼天下大同?這個天下有多大,只是你眼睛看得到的巴掌大小的一片天嗎?四海之外,六和之下,都多少土地,有多少人民,你那渾濁短淺的眼睛又能看的多遠?全部統一在一個旗幟下,做你的春秋大夢!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有陰險,就有利益,就有分贓不均引起的戰爭和爭執。人對物質和權利的渴望永遠沒有終結和滿足的那一天,下層的人民不會永遠滿足於做一個螻蟻,只要有統治,就有反抗,就有戰火的波及。天下大同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幻,你竟然為了一個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想去殘忍的殺害自己的女兒,你簡直就是一個變態!”
莊典儒一愣,青夏的話語像是一柄柄尖刀一樣插進了他的心裡,讓他的腦袋頓時疼了起來,可是他已經陳蜜於此太多年,很快他的就馬上摒棄了那些在他看來全部都是謬論的話語,搖著頭說道:“你們不會明白的,只有我們自己才知道,我們是正確的。”
青夏絕望的望著這個人,知道他已經走火入魔到無法挽救了,目光冰冷的沉聲問道:“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嗎?”
莊典儒突然挺起了胸膛,蒼老的臉上顯出了炙熱的光芒,“蒼天覆蓋的地方,就有逆天者的蹤跡。”
“那你們的夢想是什麼?短期的目標是什麼?推翻四國的統治,將所有土地都歸攏在一個人的統治下嗎?這一次,你們選中的人,是楚離?”
莊典儒搖了搖頭,莊重的說道:“不是我們挑選,是天神將統一的權柄交到大皇的手上,我們只不過是命運的執行者。”
“哼!”青夏冷笑一聲,沉聲說道:“什麼狗屁天神命運,東齊靠海,有倭寇饒邊。西川大皇殘暴,國力不強。北秦內鬥太甚,幾名幌子都不成器,沒有王者風範,之炎身子羸弱,當不起統一大業。所以,你們就將目光盯在了楚離身上。那麼,現在你引我到此,有什麼打算,想要殺了我嗎?來完成你那個狗屁不通的什麼棄情絕愛的王者的鐵石心腸,讓他在世間再沒有任何顧忌的殺戮下去?你太高看我了,他的心,早就已經和鋼鐵一樣硬了。”
“不……”莊典儒搖了搖頭,讚賞的說道:“你真的是很聰明,我很喜歡你。可是大皇的心還不夠硬,還不足以挑起這個重任,只有胸中有著毀天滅地的恨,才能在廢墟之中涅槃重生,在灰燼中建立起新的秩序。只有拋卻了一切的牽絆和負擔,才有資格拿起滅世的刀鋒,將這個罪惡的世界毀去,將這一代貪婪的人殺盡,給潔白的靈魂一個重生的機會。只有完全沉淪在黑暗中的人,才有站在世界最頂點的堅韌和決心,而現在的你,就是阻礙他行走的最後的一道陽光。我們已經看護著他行走了二十多年,絕對不允許他咋你這裡倒下!”
“二十多年?”青夏猛地皺起眉頭,楚離九歲赴齊為質,到現在哪裡有二十年?難道在南楚的時候,這些喪心病狂的人就已經選定他了嗎?
永遠在黑暗中行走……拋卻一切的牽絆和負擔……完全淪陷在黑夜之中……棄情絕愛,冷心冷肺,不再有人的人性,毀滅一切的決心與堅韌……
一個她苦苦思索了許久卻不得解的可怕念頭突然在心裡升騰而起,她猛地抬起頭來,臉色煞白,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楚離的母親,蕭賀貴妃,也是你們的人?”
“呵呵,”莊典儒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讚賞的看著青夏,朗聲說道:“你真的好聰明,不僅她是,就連十三王爺,也是我們的人。他是我的老師,是他將我帶上了這條光明之路,他被處死的那天我也在場,我聽到他在死前大喊說,我們還會回來的!別人都以為他是在苟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