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經此一役,元氣大傷,若是再和南疆蠻人纏鬥,只是付出更大的代價。南疆蠻人退無後路,又剛剛死了頭領,破釜沉舟之下,未嘗不會哀兵而勝。只是除了這一點,青夏隱隱約約仍是覺得,楚離正在醞釀著什麼大的動作,在等待著一個時機,爆發出來。
那麼多的苦難和屈辱都能忍得下來,楚離絕對是這世上最有耐心的一類人。
這種人就像是老虎,輕易不會出動,一旦出手,就必定是雷霆手段,一招制敵於死地,絕無任何緩衝的機會。
“姑娘!”黑衣衛計程車兵守衛在青夏營帳的四周,楚離並沒有限制青夏的行動,想必知道限制也限制不了,就索性大方起來,還可以明目張膽的派人守衛,總比她神不知鬼不覺的私逃的好。青夏看著跟自己打招呼的黑衣衛士兵,越來越覺得楚離這男人對自己真是長心眼了。
“姑娘,夜裡路黑,你想去哪,屬下幫你提燈籠吧。”
很是冠冕堂皇的跟梢理由,連找藉口拒絕都找不到。青夏淡淡的一撇嘴,笑道:“隨你的便。”
黑衣衛士兵臉孔一紅,這還是個很年輕的青年,也就十八九歲的年紀,森寒的頭盔下,臉孔白白的,窘迫之下,竟然還微微的發紅。
“走吧,”青夏淡淡一笑,就向西走去,年輕的黑衣衛連忙跟上。
“姑娘,再往邊上走,就要出營了。”
“恩。”青夏點了點頭,心不在焉的答應著。很快就走到了剛才林暮白燒紙的地方。她垂著頭,藉著昏暗的燈光,仔細的檢視著地面。
“姑娘,你在找什麼?”年輕的黑衣衛疑惑問道。
“這麼大,黃顏色的珠子。”青夏圈起食指,在他面前比劃著。
“什麼珠子?”黑衣衛士兵問道:“很值錢的珍珠嗎?”
“我也不知道值不值錢,”青夏搖了搖頭,“好像是叫做避塵珠,裡面有一隻小蟲。”
“避塵珠?”黑衣衛士兵一愣,隨即說道:“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到處都有的買,潔蟲很怕冷的,這麼冷的天氣,也許早就凍死了。”
“怕冷嗎?”青夏一愣,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咬在下唇上,抿了抿唇角,笑著說道:“沒關係,找到珠子就行。”
年輕的黑衣衛看著青夏的表情,微微一愣,想了想,還是問道:“那珠子對姑娘很重要嗎?”
青夏蹲在地上,在記憶中的地方四下尋找著,終於還是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一個字。
“什麼人在那邊?”一隊巡夜的人突然走近,青夏一驚,心想還是不要露面的好,不然難保不會傳到西林家那個謹慎的公子耳裡。
“我先回營帳去,別跟他們說我在這。”說著轉身就沒入暗影之中。
黑衣衛士兵一愣,看著青夏身手矯健的消失在黑暗之中,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還是轉身向著那群巡夜的兵士走去,好為青夏製造離開的機會。
“黎參領!”一聲低呼突然在前方傳來,青夏腳步一滯,凝眉沉思,隨即放輕了腳步,向著前方小心的靠了過去。
“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熟悉的聲音又再響起,昨晚被兩個頭就磕暈了的逐蘭夫人手下第一走狗皺著眉,對著前面一身普通士兵軟甲計程車兵沉聲說道。
“大長老託我來,說若是你再不發糧,南疆軍必然譁變,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現在不在黎院,這樣的事情怎麼能託別人的手來辦?更何況現在所有的關口都有中軍大營的鐵衛把守,就算我們黎院的磐離軍肯放水,也很難運出去。我也是沒辦法。”
“你當初可不是這麼說的,定金都已經收了,若是南疆軍敗,你以為你可以置身事外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