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猜我是在為玄漪辦事,其實你們是對的。”
緩緩地將罹湮勾著她脖子上的手拿開,漫羅的臉色變得略顯蒼白,“你果真是臥底,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
罹湮垂下頭,許久都不曾開口。不知究竟過了多久,罹湮才又遞了一杯酒到漫羅面前,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有很多事是無法用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偏偏那一刻,面對罹湮的這句道歉,漫羅只感覺心中隱隱的痛,將那杯酒喝下,她望著罹湮,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可以不在意你的過去,但是,請你回答我,從這一刻開始,你是否能夠保證只認我一人做主子?”
罹湮微微一愣,隨後淡然地點了點頭。漫羅旋即笑起來,那一瞬間,她腦子裡想的是——只要你表示可以,我就願意相信你。也許是很大膽很荒唐的一件事,將一個別有居心的人留在身邊確實不是理智的行為,只是當時她對罹湮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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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有些醉了,好睏。”漫羅便在說完那句話後徹底地倒下睡了去,望著因為酒醉而睡得分外安穩的七皇子,罹湮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柔聲說道:“希望您能原諒我,但至少,讓我死前瘋狂一次,請讓我成為您的人。”言下,他摸到漫羅的衣襟,便打算為之寬衣。
今夜過後,他便是七皇子的人了,就算讓他死,他也該死得甘心。如是想著,他已脫下了漫羅的外衫,緊接著,是中衣,最後……沒有最後了,有的只是罹湮的驚訝,如當初容軒那剎那難以抑制的驚訝一般。
“啊!”他失聲低叫了一聲,隨後卻見漫羅竟然緩緩睜開了雙眼,而後坐起身將自己的衣服又重新穿好,望著罹湮,她平靜地說道:“以前我的酒量很不好,喝兩杯就會倒下去,可自從死而復生之後,我就變得會喝酒了,而且不容易喝醉。”她深深地望入對方的眸子,看到那雙迷人的眼睛裡仍帶著一絲震驚,“我知道你是有意要灌醉我,但我沒想到,我與你說了那麼多,你卻還是一心想著要死。”
罹湮這才從怔忪間回過神來,不解地望著漫羅,他問:“既然您知道我是刻意要灌醉您,又還清醒著,為何不阻止我剛才的動作?您瞞了天下人十八年,不就是想要保住這個秘密嗎?”
漫羅微微頷首,“是,站在我這個角度想,我確實不希望別人知道我是個女子,可是小罹,你要知道,我之所以沒有阻止你,只是單純地想要讓你知道事實,讓你真正地認識我,也讓你清楚明白,我將你放在一個怎樣的地位。”她稍稍一頓,才又道:“如今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應該能夠相信我了吧?”
見罹湮未答,她復又啟口,“請你相信,我會盡我一切所能去保護你,所以,別再一心想著死了,因為我不允許。”她輕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告訴我,剛才你對我說的話裡,究竟有幾句是真的?”
罹湮微微一愣,隨後老實地回答:“全是真的,從一開始我就選擇了相信您,所以我不會騙您。”
“那為何你還要死?對於已經將事實全盤托出的你來說,應該很清楚我會想盡法子保住你的性命。”漫羅很是不解,而罹湮的解釋卻讓她甚為吃驚,然而雖是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總需要有個人為事情負起責任,只要我一死,那位大人也能氣消,淺笙就可免受責罰,為了他而死,我心甘情願。”罹湮堅定的聲音迴盪在陰冷的空間內,越發的讓人感到絕望。有的人一生為自己,而有的人卻始終為別人。
卷伍拾 出獄
本以為親情是最沒用的東西,卻在看到罹湮對淺笙的關懷時突然改變了這種想法,漫羅望著罹湮那雙含著悲情的瞳仁,竟因此橫生出一絲嫉妒來,想她的親人若是對自己有罹湮對淺笙一半的好,也許就不會養成今日顏筱朵這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