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你們的人殺了我的爹爹,休想騙我,你去死吧!”
說罷,一條火舌便射向了龍千雪,龍千雪連忙用冰雪之力擋住,但火焰的力道實在是霸道,那冰柱漸漸融化,火焰越來越靠向龍千雪。
廳中的爭吵與打鬥的聲音將龍家的人都引了過來。
一名鶴髮的威儀女人手持龍頭柺杖,擲地有聲對著龍應天喝道:“逆子,當初就不該留你性命,禍害人間!”
一聲厲喝下,一道流光瞬間飛過,將冰與火完全地分隔來,龍應天與龍千雪頓時各自退回一邊。
看到這名威儀的老婦人,龍千雪沙啞著嗓子問道:“娘,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流雲?”那一聲一聲帶著心痛,可她的心又何止是痛,那是在滴血的聲音。
流雲帶著她的孩子走了,一走便是十八年,一直沒有他們父子的訊息,但是,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至少,他們仍然生活在這片大陸上的某處,讓龍千雪的心裡有著希望,讓她知道她所愛的人仍然活著。
可是,如今卻突聞流雲的噩耗,讓她心痛難當,所有的堅持,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離她遠去了,她的世界從此再沒有陽光,灰暗一片。
聽到龍千雪的聲聲質問,老婦人卻暗暗搖了搖頭,說道:“娘知道你對流雲餘情未了,下不去殺手,當年流雲私自抱走那個逆子,便已是犯了皇族大忌,為娘也是遵了女皇秘旨,不忍見你傷心才沒有告訴你啊!”
說完一切老婦人沒再看向一臉傷痛的龍千雪,轉而狠厲地望向龍應天:“逆子,當年流雲產下你,你本不應當活,卻向天借了十八年的性命,今天,也是你的死期到了。”
龍應天不屑地道:“我不管你們龍家的人是誰,我和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既然是你們殺了我爹爹,今天,就要血債血償,殺了你們,我再去取那女皇的狗命!”
“大膽,果然是無法無天了!”老婦人痛心疾首說道,既而轉身對著龍千雪道:“千雪,你看到沒有,老祖宗的遺訓有道理,此時你不殺這名逆子,後患無窮啊!”
龍千雪此時的心緒極亂,沉浸在對流雲的種種追思之中,曾經涼亭邊的琴瑟和鳴,曾經床榻間的耳鬢廝磨,曾經夫妻間恩愛的畫面一一閃現在眼前,曾經的一起讓她追悔莫及,如今幡然醒悟,才知道,那流光異彩的眸子她今生是再也看不見了啊!
聽到老婦人的厲言,龍千雪抬起了那雙含著淚眼的眸子瞅向了龍應天,透過氤氳的霧氣,她彷彿透過龍應天看到了曾經的流雲,一時間心緒混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是她和流雲的孩子啊,這是流雲不惜枉顧夫妻的情份也要守護的人啊,這是和她有著血親的骨肉啊,龍千雪是怎麼也下不去這個手啊。
她不能對不起流雲了,流雲用生命守護了這個孩子,她怎麼能讓他就這麼歿了呢?
龍千雪撩起衣袍,雙膝跪地,泣聲說道:“請母親放過我的孩子,饒他一命吧!”
老婦人沒有想到自己一番勸導竟然會換來這樣的結局,頓時氣結道:“千雪,你這是要枉顧祖訓啊,怎麼對得起守護著龍家的列祖列宗啊!”
“千雪願意用自己一命換回我孩兒的一命,請母親成全。”龍千雪向老婦人重重地磕著頭,直到額頭鮮血長流也毫無所覺。
龍應天在一邊冷眼旁觀著,對上演的一幕絲毫沒有感覺,說她們是他的家人,真是可笑至極,龍家是鳳天皇朝極至尊貴的護國巫師,而他卻是在林間獨自與父親生活的山林野孩。
就算,就算他真的是他們龍家的一脈,但他們竟然殺了他的父親,還在自己本來年幼之時就欲殺之,那麼,對於這些所謂的血脈至親,他還需要留情嗎?
老婦人無奈地看著在地上猛磕著頭的龍千雪,眼中閃過一絲傷痛,她細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