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比之一般有孕的女子臨產前還要笨重,“整日躺著也不好,這會兒精神好,想起來走走。”
綠撫哪敢怠慢,就連緋惜也不再逗弄雪耳,忙箭步上前,一左一右的將楚淡墨攙扶起來。
楚淡墨挺著高聳的小腹,一襲雪白的輕披風將她的身子包裹在其中,在綠撫與緋惜的攙扶下,在小
院之中慢慢的踱著步,雪白的披風隨著她緩慢的步伐如花般搖曳著,劃出一道道雪白的光暈。
“北鏡塞漠那邊,查的如何了?”楚淡墨如同談論天氣一般,隨意的問道。
綠撫身子一頓,復有立刻跟上楚淡墨緩慢的步伐,卻是沒有開口。
楚淡墨突然停下了腳步,披風依然微微搖動著,她側首看著綠撫,目光淺淡,卻讓綠撫有了一種無
形的壓力,不敢直視。
“小姐,您還是不要操心這些事了。”緋惜見此,素來膽子比較大的她開口道,“綠撫姐也是為您
好,況且……王爺早就吩咐我們,不許對您言及任何煩心事兒,若是我們說了,指不定王爺會拔了我們
一層皮。您就行行好,為了小主子們,也為了惜兒和綠撫姐,安心養胎就好。”
言罷,緋惜還故意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著楚淡墨。
楚淡墨唇角緩緩的綻開:“我不過是隨口一問。”
“小姐您問什麼事兒,惜兒和綠撫姐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這些事兒。”緋惜鬆了一口氣,
生怕楚淡墨會不高興追問到底。
“畢竟我與諸葛旭之間還未有一個真正的了斷,我是擔心他因著我的緣故而走上不歸之路。”楚淡
墨停在一盆綠油油的梔子花樹前,伸手撫了撫深綠的葉子,悠然一嘆。
“小姐,您還關心他作甚,他都已經投靠了驍王,這會兒正在塞漠……”
“緋惜!”
楚淡墨話音一落,緋惜就氣哼哼的嚷嚷著,完全不知道自己發洩脾氣時,也將不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綠撫立刻喝止,卻已經來不及。
“說下去吧。”楚淡墨看不出情緒的說道。然而只有細心的綠撫發洩,楚淡墨撫摸綠葉的手微微的
頓了頓,而後有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
綠撫恨鐵不成鋼的橫了緋惜一眼,後者自知理虧,喪氣的垂下頭。
綠撫見瞞不住了,也就將告知楚淡墨的罪過攬了下來,對楚淡墨道:“慶元侯早在一月前便已經將
漠北皇廷的蠻夷驅逐取出童雪關,然而卻遲遲不與敵軍作最後一戰,甚至縱容他們駐紮在童雪關十里之
外,擾亂民生,對他們的燒殺搶掠也不管不顧。就算敵軍如何叫囂滋事,慶元侯都採取免戰態度。”
“他不是不管不顧,而是分身乏術。”楚淡墨唇角冷冷的勾起。
“小姐的意思是……慶元侯不在軍中?”聰明的綠撫一下子就明白了楚淡墨的話,不由的瞪大了一
雙美目,要知道兩軍交戰,主帥擅自離軍,要是被敵軍知道,後果不堪設想,若是被聖上知道,也必然
是死罪難逃。
“可是……”綠撫就不明白了,諸葛旭行軍多年不會不知道這些,那麼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冒這樣的
險。
“只要仗一天沒有打完,那麼兵權就一日還在他的手中。”楚淡墨有些疲憊的閉上眼中,“他終究
還是這樣做了。”
“小姐的意思……”綠撫被自己的想法駭到了,“慶元侯是要助驍王殿下逼宮……”
楚淡墨沒有說話,無聲的沉默著,緩緩的睜開眼,微微揚起下巴,望向陽光明媚的蒼穹,心中卻覆
上了一層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