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帝敬酒。
楚淡墨在一瞬間,分明看得了帝王眼中無與倫比的驕傲。
盛澤帝自然不會推卻,朗聲笑著接過,而後一飲而盡。
換來各領主一聲叫好之聲。
“卓瑪也想敬太子妃殿下一杯。”一直坐在納蘭延身邊的女人,也趁此舉起手中的杯子,站起身來
,走到楚淡墨的案几之前,向楚淡墨敬酒。
楚淡墨抬眼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秀美、溫婉的女子,雖然她一襲汗妃的華服,然而楚淡墨怎麼看怎麼
覺得她像是一箇中原漢家女兒。
於是,楚淡墨沒有抬酒,而是淡淡的看著她,輕聲一問:“你是漢女?”
“哈哈哈……就連尊貴的太子妃殿下都會認錯,想來卓瑪大妃還真與漢家女像極了。”一個豪邁的
領主開口笑道,“太子妃殿下,卓瑪身為大汗的大妃,怎麼可能是……”
“穆耳!”不等豪邁的穆耳將話說完,坐在距離納蘭延最近的,一個長相相對斯文的領主立刻出聲
喝止,語氣之中充滿警告。
穆耳被這一呵斥才明白,自己在什麼樣的場合險些了說了大逆不道的話。
草原上的人兒自然很注重血脈,漢家女兒若是淪落到了草原,斷沒有可以嫁為妻妾的可能,最多也
就是淪為他們洩慾的玩物。
這些他們不說,楚淡墨也清楚。只是如今蒙茴既然臣服了大靖,那麼也就是承認了漢家天下。當著
他們這些漢人的面,說出漢家女兒不可能成為蒙茴大妃,這不是在侮辱他們還是什麼?
自然,這些規矩是在草原曾經最輝煌之時立下的,楚淡墨也就沒有計較的必要,這些男人骨子裡看
不起嬌弱的漢家女,她也沒有必要放在心上。而是很詫異這個叫做卓瑪的大妃,說的一口流利的漢語,
竟然是草原上的女兒。
卓瑪大妃似乎看出了楚淡墨的疑問,於是笑著解釋道:“卓瑪自幼傾心汗王,也同汗王一樣喜歡中
原文化,很小的時候就有人教卓瑪中原禮儀和語言,卓瑪的乳孃也是漢人,所以太子妃殿下認錯了,卓
瑪也覺得是人之常情。”
楚淡墨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淡淡一笑,抬起自己手邊的酒杯對著卓瑪遙遙一敬,而後很乾脆的一飲
而盡。
“太子妃殿下好樣的。”卓瑪對楚淡墨豎起大拇指,讚道,而後也將杯中之物一口吞下,才對楚淡
墨施了禮,從新回到納蘭延的身邊。
楚淡墨的目光卻隨著卓瑪而望過去,卓瑪的理由不能說服她,因為草原上的人與中原的人因為環境
與食物的不同,長相也自然大有區別,楚淡墨不相信她說的。她總覺得這個卓瑪對著她似乎有一種淡淡
的敵意,而這份敵意絕非來源於兒女之情。
只因,方才卓瑪提起納蘭延之時,臉上雖然有羞澀,然而眼底卻沒有愛意。就憑這匆匆一見,楚淡
墨便能篤定,這個卓瑪有問題。
“孃親,這個女人好漂亮。”楚淡墨正兀自出神,袖擺被拉扯著,耳邊響起鳳曦舞的輕呼聲。
楚淡墨聞聲抬首,看著氈帳之中,那個一身豔紅紗衣的少女,她正扭動著柔軟的腰肢,睡著她的舞
動,掛在手指與腳上的鈴鐺發出有節奏的脆響,薄薄的一層紅紗覆面,卻絲毫沒有遮住她美麗的容顏,
極淡的柳眉下一雙水淋淋的眼睛,那雙眼睛好似秋水橫波,帶著一絲絲嫵媚,雪白的肌膚絲毫不輸於漢
家女子,比之漢家女兒更加挺拔的鼻樑給她柔媚的臉上添了一份英氣,沒有漢家女兒那樣小如櫻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