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皇宮大殿。
「尊敬的白沙國陛下,司澄遠狼心狗肺、魔手邪心,嗜殺成性,因他喪命的無辜人民至少有百十上千人,其命中帶煞,心術不正,不但將江南一村莊之男女老幼戮弒殆盡,還縱火焚燒住家,殺我當朝左相之子及旁人數百,其惡性之殘忍,罄竹難書,陛下用此人為相,他日恐遭反噬,我等代表玄武朝尊貴的黑皇陛下,請您罷黜司澄遠,交由本使押解回都,公開處刑,以償我玄武子民數千人命。」
玄武使神氣的遞出外交書函,洋洋灑灑數落了一大串罪狀,等著蠻夷交人之後,他就可以快快離了此等化外之地,返回天都。
「來使辛苦,先下榻太平館,好生休息吧。」一貫平和的態度,並不正面回應對方的要求,眼底卻隱隱有著冷意。
「黑皇陛下還等著下官的歸來,請您別考慮太久。」玄武使不甚有誠意的拱手做揖,隨即暫辭。
待他離開,老相國一派的老人們紛紛上奏,諫言立刻革去沙相之職。
「皇上,玄武乃中原之霸、天朝上國,咱得罪不起,況且司澄遠過去作惡多端,也非良善之輩,卻欺瞞聖上、貪謀官職,可見別有所圖,應快快除去才是。」
「沙、白二相雖是陛下左右手,但臂有腐肉,若不趕緊刨去,遲早必危及全身,請皇上忍一時之痛,顧全大局。」
「請皇上顧全大局。」一波波朝臣像下餃子似的全滾在地上了。
「誰再說一句,朕抄他的家。」昊悍冷冷的瞪著這班吃裡扒外的老臣,袍子一甩,憤然離去。
「陛下息怒。」長空跟在他後頭回到御書房,關心勸道。
「你聽聽那班老臣說什麼,澄遠在外頭辦差,餐風露宿、盡心竭力,哪一點對不起帝國,竟要朕五花大綁把他送去天都讓人處死,這像樣麼。」他顧及他們好歹是前朝元老,祖輩有功於朝廷,才給留著,沒想到竟然還不思進取,一次比一次荒唐。
澄遠過去殺人也好、放火也罷,幹他何事,他只是憑著自己的眼光,選了一個忠心的臣子,如此而已。
「陛下大可不必理會他們,老相國一黨早已無實權,惹不出什麼麻煩,現下應當考量的是帝國與玄武的關係。」把人交出,無異於自毀半壁江山,對帝國無一益而有百害,萬萬做不得的,而不交人就有不交人的學問了。
「朕不在乎與玄武一戰。」底線就是這樣,他不可能出賣自己的臣子。
「陛下不在乎,澄遠難道也不在乎?玄武雖已頹敗,但幅原廣闊,不乏忠心愛國之能人力士隱於民間,一旦開戰,此等攸關國祚的大事,必傾盡全力、你死我活,況且帝國國力仍稍嫌薄弱,有待厚植,現下不宜挑起爭端,澄遠要知道陛下因他不惜賭上帝國,恐怕寧願自縛於天都之前,以謝君恩。」換做自己,也不會想給陛下添麻煩的。
「這…」昊悍猶疑了。長空說的沒錯,澄遠是那種死性子。
「陛下莫憂,讓臣處理這事。保證不交人、不戰爭、不傷帝國尊嚴。」
玄武使態度倨傲,竟把陛下當作蠻邦屬國的小王一樣吆喝,還命其限期回覆…尹長空溫潤的眼中剎時燃起兩簇紅豔花火。
沒有人可以侮辱昊悍陛下,沒、有、人!
(66)
「御爹爹,遠爹爹為什麼當要我的爹爹?」御昂非同司律兩人坐在樹下唸詩經,讀到小雅蓼莪篇的時候,小人兒提出一直不解的疑問。
「因為遠爹爹喜歡你啊。」
小遠忙,教導律兒的工作全落在昂非頭上,小傢伙聰明,學得很快,問題也很多,御昂非總是不嫌煩的一一回答,兩人感情突飛猛進,整天形影不離。
「遠爹爹不是我真爹爹,為什麼會喜歡我?而且喜歡為什麼一定要做爹爹?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