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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沒法形容的糾結。兩個擁有發音相同的奇怪姓氏的倒黴傢伙苦逼地湊到了一起,然後淪落到最苦逼的地方做附郭縣令……人生之灰暗莫過如此,不過每每看到對方總會有點安慰:總算有人跟我一樣倒黴。

上元縣令姓薄,江寧縣令姓柏,兩兩個人都四十出頭了,故而秦昭叫他們伯伯。這兩人其實挺喜歡秦昭的,這麼小的小姑娘(看起來才七八歲= =+),記性極好,說起來這才是第二次見面,上次見面,還是秦節三個月前剛到江寧的時候,眾人在城外迎接秦節,進了府衙後,秦節把一雙兒女給這些同僚下屬介紹了一圈,就只掃了那麼一眼罷了,想不到時隔三個月,這孩子居然還記得他們兩個……他們倆今天因為是休沐日,並沒有穿官府,可見秦昭是當真記住了他們的長相身份。

柏知縣為人圓滑些,見秦昭這般,便也笑眯眯地跟她說了幾句話,問她可上了學,學了什麼,然後便對秦節誇道:“難怪使君要把令千金當做男孩子教養,果然聰慧非常。”

秦昭對自己的女兒自然是得意得很,但臉上卻還是淡淡地,只笑道:“莫誇她,簡直要上了天呢!”說著想起來一件事兒:“對了,寧遠,鎮中,不知道你們家裡是怎麼教女兒的?是請了先生在家讀書,還是去女學?我家裡請的那位先生年紀大了,這次我到江寧就任,他能跟著過來就已經很辛苦了,四書五經也就罷了,琴棋書畫之類的太難為老人家了。”

薄知縣名鎮,字鎮中;柏知縣名安,字寧遠,兩人見聽秦節問起這個,面面相覷,薄鎮中首先苦笑道:“仲德兄有所不知,我家只有一個女兒,我沒中舉的時候就已經嫁人了。我家貧,那會兒供我一個讀書便已經相當不易,哪裡還有心思讓女孩子唸書?琴棋書畫就更別提了,只是自己有空的時候教她認了些字罷了!”

柏寧遠也很鬱悶:“內子一口氣給我生了七個女兒,都湊足七仙女了……光給她們攢嫁妝就要了我的老命了,哪裡還敢送她們上學?春華女學一年十兩銀子,江寧學館一年十五兩!再加上平日裡的筆墨紙張,上學的車馬費用,每個人一年起碼要再掏一二十的,我七個女兒,全送去女學,我們全家也得喝西北風了,倒不如省下錢來,多給她們置辦點嫁妝。反正她們的娘也讀過書,平日裡教她們認幾個字也就是了。”柏寧遠說到這裡嘆了口氣:“這方面,我們在外做官的,倒不比本地那些聚族而居的書香世家方便,這些人家往往自己族裡辦了族學。男孩子女孩子都有專人教養。府裡那兩所女學,書香門第的孩子不怎麼去的……仲德兄還是給令愛再請個先生吧!莫要琢磨女學的事兒了,這兒的女學跟開封的不是一回事兒。”

秦節一聽,大傢伙都過得如此苦逼,他再說這個就沒意思了,只得笑笑便不再提了。因為要忙公務,便打發女兒到西廂房陪兒子玩兒。

第三章

秦明今年四歲,秦昭的母親就是生秦明的時候難產死了的,死前拽了秦節的手,直說萬不要因為自己因這孩子死了,便遷怒於孩子,她掙了命才生出這個孩子,望丈夫一定要好好待他。

秦節應下了妻子,此後的幾年果然像他答應的那樣,把兒子完全養在了自己身邊,一開始由奶媽帶著。等孩子斷了奶,索性就放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除去上班的時間,走到哪裡便把兒子帶到哪裡。倒不是他不愛自己的女兒,只是男女有別,女兒哪裡能像兒子似的塞到自己房間裡啊!

秦昭對這個弟弟是很喜歡,只是她脾氣跳脫,總忍不住逗一逗弟弟,久而久之,秦明便最怕這個姐姐了,當然,怕也是相對他爹爹而言,他最喜歡的也是姐姐。所以秦昭一進門,便見秦明撲上前來:“阿姊阿姊,我就估計這你快過來了!我都快悶死了,咱們去外面玩好不好?”

秦昭搖搖頭:“不行,你得把今天的功課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