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怎麼剛剛回來就要走!你不陪著我和寶寶嗎?這些日子,我真的好想你,寶寶也會想爸爸的。”海願瞪著眼睛看向快步向門口移動的身影,著急的起身要追過去,一邊叫著:“阿醜!啊……”
海願感覺身子猛的一墜,驚醒過來,眼前的房間還是灰暗的一片,但有微微的灰色從窗紙上透了進來;放眼四望,卻沒有那個人的影子。海願向門口看過去,門簾也是紋絲未動的,若是剛剛有人出去,簾子又怎麼不動?
海願看看自己身邊的床鋪,伸手摸過去是冰冷的,而本來蓋在身上的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難怪會感覺冷的發抖了。
那剛剛的溫暖柔情的一幕,是夢?!
海願搖搖頭,表示無解,日日想他,又怎麼會不夢到。起身將被子從地上撿起來,再沒有了睡意,乾脆將被子疊好,坐在床邊挽起了一頭的秀髮,而當她習慣性的向枕頭下摸髮簪的時候,竟然沒有摸到。心中微微的一慌之後,海願才發現那根阿醜親手給她雕刻的桃木髮簪正端正的放在床頭,把髮簪抓過來看了一下,海願瞭然的一笑,用髮簪將那一頭秀髮仔細的別好。
院外,迷惘山林的入口處,兩個修長的身形向這邊望著,另一個纖細玲瓏的身影跪在一邊,低頭等著主上的授意。
努力壓下心頭翻騰的情緒,鍾離域看了一眼跪著的曦,沉聲說道:“她生,你生:她死,你死!”
“是。”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曦沒有絲毫的驚訝,而是堅定的答應一聲。
“夜,走吧。”強迫自己將不捨的視線收回來,鍾離域邁開長腿躍進了迷惘山林後面的那條捷徑,腳步亦如之前那樣的決絕,但心卻好像被一隻無形大手揉搓著,撕裂一樣的疼著,疼到快要喘不上氣了。
“主子,若是將她帶回去呢?”夜雖然比主子慢一步起身,但現在也奔到了主子的身側。而按照平常來說,夜的輕功根本無法跟上鍾離域的,現在只能說,主子的心亂了,步子裡也有了太多的牽絆。
聽到夜的建議,鍾離域的身形又慢了一拍,側目看向了已經和自己並肩而行的夜,問道:“你說,地剎會躲到哪兒去?”
“兩個月未見地剎的動靜,夜想過,或許還有一個秘密的地方,讓地剎可以藏身,而那個地方卻是風情樓查不到的。”夜已經明白了主子的意思,若是地剎一日不落網,那個女人便多一分危險,若是帶走,只怕活不過明年春天了,那她肚子裡的孩子!
“風情樓都查不到的地方……”重複了一遍夜的話,鍾離域的身形猛的停了下來,回頭向剛剛的路看了過去。
“主子!”多年的近身隨侍,已經讓夜揣摩到了主子的一些心思,而此時主子的目光裡,有一種叫做冒險的東西閃了出來,讓夜往下想到主子或許會進行的計劃,心中不禁一顫。
“走大路回去。”鍾離域沉聲說完,又從迷惘山林的捷徑奔了出來,只是這次只是路過了那個小村莊,卻沒有進去的意思。他要賭一下,拿他的安全做賭注,賭的是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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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的那一“夢”之後已經又一個月了,海願的孕吐總算是有些好轉了,但又開始嗜睡,雖然胃口還是不好,但每天起來已經是太陽老高了,下午總是要睡一覺,晚上天才黑下來又困了,整天昏昏沉沉的,海願覺得自己是不是要冬眠了。
“海願,嫂子給你送了點豆包,你嚐嚐,這豆沙餡可甜了。”聽到李嫂子的聲音響起了,海願才從床上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迎了出來。
“謝謝李嫂子了,我這些日子真是多虧了你的照顧。”看著李嫂子用小籃子蓋著白布送來的豆包,海願感覺沒吃到嘴裡,也能感覺到那豆沙的香甜了,那是人和人之間的溫情和關心,很真切也很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