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慎被抓住的訊息,傳進了椒房殿。
蘇皇后目中含淚,嘴角卻揚了起來:「好!太好了!終於抓到他了!明日就在刑部公堂裡問審定罪,將他千刀萬剮,方能解本宮心頭恨。」
「蕈紫,本宮明日要親自去刑部公堂。」
蕈紫一怔,迅疾勸慰:「公堂之上最是血腥,皇后娘娘還是別去了。」
蘇皇后十分堅持:「不,本宮要去。本宮要親眼看一看這個狼心狗肺的逆賊!」
永明帝雖然昏庸不堪,對慕容堯父子卻是深信不疑十分器重。尤其是慕容慎,每日在御前當差,可以說是永明帝的心腹。
偏偏就是他,暗中謀逆造反,暗中指使慕容燕害了太子,勾連潁川王世子,領兵逼宮。永明帝身為帝王,最後死得那般悽慘,有大半都得「歸功」於慕容慎。
蘇皇后一想到慕容慎,就恨得咬牙切齒,眼眶都要滴血。
她要親自去看慕容慎怎麼死。
蕈紫見蘇皇后如此激動,知道勸不動主子,便也不勸了。蘇皇后入睡後,蕈紫悄悄令人送口信去北海王府。
隔日五更剛過,北海王世子徐靖就進了宮:「我陪娘娘一同去刑部大堂。」
蘇皇后蹙眉,轉頭看向蕈紫:「是你給春生送了信?」
蕈紫低聲應了:「是,奴婢想著,娘娘要去刑部,身邊總得有人陪著。所以,奴婢就斗膽給世子送了口信。」
「娘娘隻身前去,確實有些不便,我和娘娘同去。」徐靖麻溜地接過話茬。
蘇皇后沒再拒絕。
皇后出宮,不是小事,要是擺出全副儀仗,實在耗費時間和人力。
徐靖做主,將儀仗縮減了大半。饒是如此,前面有士兵開道,前後有宮人環繞,後面還有親兵跟著,陣仗浩蕩。
徐靖策馬相隨,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邊。
出了皇宮,上了御街,很快就到了刑部衙門。朝廷六部的衙門,都位列在靠近皇宮的御道兩側。
今日刑部開堂審問逆賊慕容慎,其餘五部的官員能來的都來了。官職低一些的,只能站在公堂外瞧個熱鬧,連進公堂的資格都沒有。
當徐靖扶著蘇皇后露面的那一刻,眾臣齊齊跪下高呼:「臣見過皇后娘娘,見過世子。」
一日沒舉行登基典禮,徐靖一日不肯自稱天子。眾臣依舊稱呼世子殿下。不過,他們對世子殿下的崇敬清晰可見。
蘇皇后輕聲道:「眾愛卿都平身,本宮今日來,是想看一看慕容逆賊。並不干涉如何問審定罪。」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暗暗鬆了口氣。
朝廷行事,自有法度。慕容慎謀逆造反,死是一定要死的,端看怎麼死而已。蘇皇后沒有插手干政的意思就好。
至於徐靖,這位尚未正式登基的新帝,也沒有干涉刑部審案。他扶著蘇皇后坐在公堂左側的椅子上,正中的位置留給了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有些惶恐地拱手:「有皇后娘娘和世子在此,臣豈敢造次。」
徐靖溫聲道:「這裡是刑部公堂,你是刑部正堂官。今日由你主審,我和娘娘旁聽便可。你不必有什麼顧慮。」
刑部尚書這才拱手應是,悄悄扭頭擦了一把額上的汗珠,戰戰兢兢地坐下了。然後一拍醒木,嘭一聲響:「來人,帶慕容逆賊上堂。」
四更天時,慕容慎就被押送進刑部了。
此時,慕容慎被幾個刑部衙役從大牢裡押解上堂。他無力走動,被生生地拖拽上來,身上已經綻過的傷痕,再次裂開,衣服血跡斑駁。一張臉因疼痛扭曲猙獰。
當然,沒有人同情憐憫慕容慎。
有資格
坐在公堂裡旁聽的眾臣,一個個怒目相視,恨得咬牙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