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國公世子在宮廷動亂裡立下大功,聲望正隆。
西河王額上青筋跳了又跳,狠狠瞪了過來,低聲怒斥兒子:「你這個混賬,焉敢在金鑾殿裡放肆,還不立刻回來!」
西河王世子悻悻地哼一聲,收回拳頭站了回去。
吵了半日……不對,是眾臣議論了半日,也沒個定論。
蘇皇后也沒急著下決定,張口道:「擁立新帝是國之大事,急躁不得。今日暫且散了,明日再議!」
一連「議」了三日。
不知是誰在暗中散播此事,就連街頭巷尾的百姓都知道此事了。百姓們不知道什麼西河王世子彭城王世子,只聽過北海王世子徐靖的名諱。湊到一起紛紛道:「這皇位就該是北海王世子的。」
「北海王世子會打仗,又愛惜百姓,一定是個好皇帝。」
「朝堂上的事,我們說了可不算。」
「怎麼就不算數。我們是百姓,皇上是我們的皇上。我們擁護的,才是真正的天子。」
一個相貌憨厚的男子,在茶館裡聽了小半日,抱著傻乎乎的兒子回家。
男子將從茶館裡聽來的訊息,告訴頭髮半白的老婦人。老婦人點點頭,便去了密室,將這些訊息稟報給主子。
躺在床榻上的慕容慎,目光陰鷙,滿是殺氣。
奈何他現在如喪家之犬,自己受傷不能動彈,身邊能用的只剩幾個親兵。鐵衛營的兵已經撤了大半,外面搜尋他蹤跡的人卻沒少。他根本不能露面,只能如老鼠一般藏在地下。
慕容慎定定心神,沉聲吩咐:「繼續打探外面訊息,隨時來回稟。」
老婦人應一聲,為慕容慎換了傷藥,才退出去。
每次換藥,都如一次酷刑。慕容慎強忍疼痛,額上早已冷汗涔涔。
親兵為慕容慎擦拭冷汗,一邊低聲勸道:「徐靖被擁立為新帝,是遲早的事。公子何必為此動氣。」
怎麼能忍得下?
這皇位,明明是他的。
這天下,明明也該是他的。
趙夕顏和那一雙孩子,都該屬於他。
現在這一切,都被徐靖搶了去。
他惱恨得心快要滴血了。
慕容慎咬咬牙,擠出幾句:「你們幾個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