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顏沒有揭穿他,順著話音笑道:“是是是,北海王世子是當世頂尖高手,殺幾個區區土匪,手到擒來。”
徐靖也不覺得臉紅:“說得沒錯。接下來路途裡再遇土匪,我見一個殺一個。”
趙夕顏抿唇一笑,吩咐玉簪去廚房傳膳。
兩個廚子四更天起來熬粥。粳米粥濃稠又香甜,連喝三碗,心裡熱乎乎的,昨夜噩夢早就不見了蹤影。
徐三也回來覆命:“啟稟世子,小的將屍首和土匪送去官衙了。那個縣令見了那麼多土匪屍首,激動得都快哭了。”
這一夥土匪,佔據著這一段官道,為非作惡。可惜朝廷無力管束,縣衙裡只有幾十個個捕快,也奈何不得。
現在北海王世子除了土匪,縣令感恩戴德,連夜寫了奏摺,送去朝廷。
徐靖心情大好,挑眉一笑:“我們繼續趕路。”
……
車隊原本速度就不快,徐靖又刻意放慢行程,車隊就走得更慢了。將原本五六日的路程,生生拖成了半個月。
就連剛正不阿的孟御史,竟也沒吭聲。
這半個月裡,徐靖又滅了兩股土匪。其中一夥流匪,其實離官道遠的很。徐靖是聽聞流民口耳相傳,便領人摸了過去,將那百餘個土匪殺了個乾淨。
孟御史提筆寫了三道奏摺,一封一封送往朝廷。
身為傳旨欽差,朝廷七品御史,他書寫的奏摺自然是最公正也最有說服力的。至少,比徐靖自吹自擂的奏摺可信得多了。
奏摺先一步送到朝中,一眾文官武將反應不一,龍椅上的天子是喜是怒,都暫且不提。
車隊走得再慢,也終於到了京城。
徐靖在城外最近的驛館修整一夜,特意沐浴換上了嶄新的世子服,騎著寶馬,腰挎寶刀,徐徐而行。
坐了一路馬車的孟御史,眼見著高大巍峨的城門,心裡霍然敞亮。
趙夕顏端坐在馬車裡,聽著玉簪海棠興奮的聲音,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城門可真是氣派啊!”
“就是,比我們北海郡的城門大得多。還有城牆,也高得多了。”
“快瞧瞧,排在城門外等著進城的人,排得好長。”
“咦?怎麼有一行人過來了?”
“領頭的那一個有些眼熟。等等,小姐,那不是慕容校尉嗎?”
慕容校尉四個字入耳,趙夕顏眉眼未動,唇邊微笑依舊。
從決定來京城的那一刻起,她就料到了會有今天這一幕。
慕容慎現在還只是一個御前校尉,離指掌天下為所欲為那一日還遠得很。不必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