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夕顏耐著性子聽趙鵲羽說起今日普濟寺一行的經過。
一開始還是很開心的。一家子女眷熱熱鬧鬧地,沿途看人看風景,到了普濟寺裡,沒和普通百姓擠在一處,被知客僧領到了後面的小佛堂。
然後,就遇到了慕容夫人母子三人。
大伯母孫氏是體面人,上前寒暄了幾句。
慕容夫人皮笑肉不笑,說話陰陽怪氣:“聽說貴府的大公子去年秋闈未中,今年沒能參加春闈。是該多來燒燒香拜拜佛。說不定,是趙家出了禍水,影響了整個趙家的風水。”
這話夾槍帶棒,禍水二字更是刺耳。
孫氏心中惱怒,淡淡應了回去:“慕容夫人說笑了。我們趙家是書香門第,兒郎也好,姑娘也罷,自幼嚴格教養。禍水二字,從何而來。”
慕容燕搶著接過話茬:“誰是禍水,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還要我們說出口嗎?我兄長為了她,一直不肯娶妻。她不是禍水是什麼?”
趙鵲羽聽得火冒三丈,立刻還以顏色:“蛤蟆沒吃上天鵝肉,倒怪起天鵝來了。這真是天下奇聞。”
慕容燕也惱了,瞪趙鵲羽一眼:“你說誰是蛤蟆?”
趙鵲羽絲毫不懼,睜著一雙靈活明媚的大眼:“誰蹦躂得兇誰就是唄!”
慕容燕氣得臉孔通紅,上前就要扯住趙鵲羽的衣袖和她“理論”。
站在一旁的慕容恪,連忙拉住暴躁衝動易怒的慕容燕,一邊道歉賠禮:“三妹性子急躁,說話不中聽,趙七姑娘別和她計較。我代她向七姑娘陪個不是。”
又迅疾對慕容夫人道:“母親,我們去那邊的佛堂燒香吧!今日是特意來為父親祈福,不宜節外生枝。”
慕容夫人這才悻悻冷哼一聲離去。
慕容恪硬扯著慕容燕走了,走出一段路了,還不忘回頭衝趙鵲羽拱手示意賠禮。
饒是如此,趙鵲羽也氣得不輕,一張俏臉紅撲撲的。
慕容恪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又瞧一眼,邁進小佛堂門檻的時候,差點被高高的門檻絆倒。
接下來半日,兩家人各自避開,還算清靜。到了臨走的時候,才又碰上了。照例又是一番唇槍舌劍。
慕容家樹大根深,慕容夫人氣焰十分囂張。相較之下,孫氏不免有幾分憋屈。
慕容燕更是尖酸,說話字字夾槍帶棒。
“……慕容家上下沒一個好人!”趙鵲羽氣呼呼地說著,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趙夕顏拎起茶壺,為她續了一杯:“不必和這種人置氣。以後不搭理就是。”
趙鵲羽忿忿道:“是她們招惹在先,我們總不能受窩囊氣。六堂姐,怪不得你不太願意出府。今日要是你也去了,遇到她們,定會被氣炸了。”
趙夕顏慢條斯理地應道:“這可未必。如果我去了,被氣炸的就是她們了。”
這倒也是。
六堂姐看著優雅溫柔,其實厲害得很。今日六堂姐要是去了,被氣得七竅生煙的人就該是慕容母女了。
趙鵲羽又喝了一杯茶,總算消了氣,隨口道:“說起來,就那個慕容二公子還知道些進退廉恥。可惜,生在慕容家,有這樣蠻不講理的親孃和妹妹,以後誰嫁給他,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趙夕顏瞥了一眼情竇未開的小堂妹,笑而不語。
……
慕容府。
“你放開我!”
慕容燕氣沖沖地甩開慕容恪,一臉怒氣:“慕容恪!你到底是誰二哥?為什麼一直向著那個趙七說話?”
“等等,你該不是瞧中那個趙鵲羽了吧!”
慕容恪英俊的臉孔掠過一絲紅潮,語氣裡有些心虛:“別、別胡說。我和趙七姑娘才見過兩面,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