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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
說來也奇怪,這座院子一直靜悄悄的。躺在地上的這些丫鬟婆子,不知何時才能醒。
葉小姐不見蹤影,沒人知曉,自家姑娘出去了,也沒人來問個究竟。
現在應該早就過了一個時辰吧!
海棠用袖子擦了眼淚,將手中的短箋塞進袖中。低著頭走了出去,很快找到了徐三。
徐三見海棠眼睛通紅,心裡一緊:“出什麼事了?”
海棠腦海中記著小姐的囑咐,哽咽著低聲道:“這裡人多,說話不便。你隨我到那邊樹下,我有話告訴你。”
徐三眉頭擰了起來,略一點頭。
其餘的親兵們依舊湊在一處,見狀低聲說笑:“海棠不是和車伕李二河是一對麼?徐三該不是想橫刀奪愛吧!”
“呸!你腦子裡除了娶媳婦這點事,就裝不下別的了。徐三就是根大木頭,不稀罕姑娘家。”
徐三沒有聽到這些不正經的調笑,以他的脾氣,便是聽到了,也不會理睬。
到了樹下,徐三問道:“海棠,到底出什麼事了?”
海棠抹一下眼睛,低聲將之前的事道來:“……小姐早就走了。這是小姐讓我交給你的信。”
徐三面色霍然變了,迅疾接過短箋。
短箋只有巴掌大,上面是整齊的簪花小楷。可見趙夕顏在寫信的時候,還算冷靜,並不慌亂。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這件事,暫且不要告訴世子。他在冀州打仗,不可擾亂他的心神。”
“替我遮掩行蹤。趙家那邊,只告訴大伯父一人。北海王府這裡,誰都不要說。”
看完信,徐三的眼也紅了。
怒火燎原,在他眼底燒成了一片火海。
趙夕顏在信中沒有提及是誰設下這一局。不過,幕後之人根本不用想,除了慕容慎,再無他人。
趁著世子和太子離京,對著葉家姑娘下手,逼迫趙夕顏主動離去……太卑鄙,太無恥了!
海棠離得近,被嚇到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徐三手中猛然用力,信箋化為齏粉灑落在地上。
趙姑娘說得對,這件事萬萬不能讓世子知道。連他都如此憤怒,要是世子知道了,定會不管不顧地拋下一切回京城,衝進宮中殺了慕容慎。
現在還沒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徐三用力撥出一口濁氣,看向海棠:“你先出府,去馬車上待著,叮囑李二河一聲,什麼都別問都別說。其餘的事,我來安排。”
海棠哽咽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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