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王世子妃和永明帝的那點勾當,不瞎不聾的都知道。
這等腌臢事,別說蘇皇后,就是太子心裡也膈應得很。
太子將心裡的惱怒按捺下去,轉頭對徐靖說道:“別在這兒傻站著,我們先進偏殿坐一坐。”
徐靖權當沒看出太子眼底的惱怒不快,笑著應了。
兩人進了偏殿,喝了一壺清茶,才等來天子宣召。
太子低聲道:“我先去見父皇,你先等著,待會兒再過去。”
徐靖略一點頭。
太子走後,徐靖閒著無事,吃了半盤子點心。將同樣閒著無事的馬公公叫了過來:“馬公公,近來宮中有什麼新鮮事?”
馬公公去了一趟北海郡,收了徐靖十萬兩的銀票,暗中傳過信去北海郡。後來徐靖進了宮,私下裡又送了兩回銀子。馬公公不著痕跡地在永明帝面前為他說話。
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馬公公笑道:“要說新鮮事,確實有一樁。宮中風水好,潁川王世子妃在宮中住了半年多,近來有些異樣的症狀。今日來給皇上請安的時候,還乾嘔了一回。皇上令太醫為潁川王世子妃診脈,果然是喜脈。”
徐靖:“……”
徐靖在馬公公意味深長的笑容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有些噁心反胃。
潁川王世子妃已經有一兒一女,現在又有了身孕,並不稀奇。關鍵是,她肚中的這個孩子是誰的?
是潁川王世子的?還是永明帝的血脈?
前者倒也罷了,如果是後者,這頂戴在潁川王世子頭上的帽子可就綠得發亮了……
“這等喜事,現在知道的人寥寥無幾。”馬公公意在言外一語雙關:“奴才斗膽告訴世子,還請世子暫不宣揚。”
徐靖心領神會,低聲應道:“馬公公放心,我不會告訴堂兄。”
不過,這等事瞞不了多久。
潁川王世子夫婦都住在宮中,蘇皇后執掌後宮,潁川王世子妃陳氏有孕一事,很快就會傳進蘇皇后耳中。太子自然也就知道了。
連他都覺得像吞了只蒼蠅。也不知太子知道此事,會是何等膈應。
……
太子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
父子多年,對彼此再熟悉不過。一碰面,他就知道父皇今日心情極好,滿面紅光,眉眼間有掩飾不住的喜色。
“有什麼喜事,讓父皇這般高興?”太子故作不經意地笑問。
永明帝掩飾地笑了笑:“你就要娶兩個側妃進門,朕自然為你高興。”
太子看了永明帝一眼,順著話音笑道:“兒臣也盼著早日為天家開枝散葉。”
聽到開枝散葉四個字,永明帝樂了起來,一雙細長的眼眯成了兩條縫。
太子收斂心神,笑著說道:“兒臣今日來見父皇,是有一樁要緊事和父皇商議。”
“此次去冀州,兒臣才真正領略匪禍之兇猛。大晉有三支精兵。不過,禁衛軍拱衛京城,能出京打仗的,只有驍騎營和鐵衛營。”
“兒臣想組建一支新軍,人數不必太多,一萬便可。這支新軍,直接聽兒臣號令。請父皇應允首肯!”
說著,太子跪了下來。
永明帝反射性地伸手扶起太子,眉頭擰了起來:“打打殺殺這等事,有定國公父子,有忠勇侯,還有慕容堯父子。何須你這個東宮太子來操心。”
太子握住永明帝的胳膊,低聲道:“就當兒子是一片私心,兵權全都在武將手中,兒子總是放心不下。還是自己親手掌握一支軍隊,心裡更踏實些。”
兵權其實都在天子手裡。
鐵衛營驍騎營禁衛軍,都是聽從天子號令。
太子要建新軍,這是要從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