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但美貌過人,且才學出眾。每日看得那些書,我連聽都沒聽說過。
你當然沒聽說過。你從小就練武,大字不識一籮筐。
快瞧,趙六姑娘作畫時真美啊!也不知趙六姑娘在畫什麼,竟這般入神。
……
半日後,這幅畫終於完成了。
趙夕顏提筆半日,手略有些酸,輕輕揉著右手手腕。
玉簪笑盈盈地捧來清水,伺候主子淨手。然後細細欣賞畫作,由衷讚道:“小姐這幅畫形神具備,畫得實在好極了。”
趙夕顏抿唇一笑,凝望著畫上策馬馳騁的英俊少年,輕聲道:“我也覺得很好。”
作畫最重神韻,形似反倒是次要的。這一幅畫作,畫的正是徐靖。她其實從未見過徐靖領兵作戰時的模樣。不過,一提筆,這幅畫便從筆尖傾斜而出。
徐靖像是自她筆下活了過來,穿著玄色盔甲,騎著玄色寶馬,揹著長弓,策馬疾馳,神氣又威風!
趙夕顏越看越喜愛,對玉簪笑道:“將畫捧進屋子裡晾乾,以後裝裱起來,掛在我書房裡。”
玉簪高高興興地應了。
一旁的暗衛:“……”
真想為自家公子抹一把心酸淚!
……
冀州。
一夥民匪在朝廷軍隊的猛攻下死傷慘重,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我們投降!”
嘩啦啦,刀劍兵器扔了一地,不知是誰先跪下了。很快就跪倒了一片。
還有一些四處逃竄的,被軍漢們追上去,揚起雪亮的長刀,一刀就砍了頭顱。
戰場上散發出濃烈的腥臭味。
殘肢斷骸四處都是,鮮血橫流。這樣的情景,一開始見了噁心反胃難受。晚上入睡的時候,還會不時做噩夢。
徐靖最要面子,就連徐十一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初上戰場做了半個月的噩夢。
在戰場上磨練得久了,徐靖現在已能面不改色地在戰場上吃牛肉餅子了。
“將投降的土匪捆起來。”徐靖面無表情地下令:“不肯投降的,全部殺了。”
這一道軍令下去,會有無數人頭落地。
慈不掌兵。徐靖的心在一次又一次的戰爭中被磨成了鐵血寒冰。
這一場大勝後,冀州境內最大的幾股亂匪都被平了。
太子坐鎮冀州,開倉放糧,安撫民心,效果斐然。之前匪禍反覆,如今卻是滅一波少一波。
“世子,這場仗打完,我們是不是能回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