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燕捧著茶到了書房外。
還沒靠近書房的門,就被太子親兵攔下了。守門的親兵態度倒是恭敬:「慕容側妃請留步,書房重地,太子殿下有令,不得擅入。」
明明剛才蘇環就進了書房。憑什麼就不讓她進?
慕容燕心中氣惱,臉上卻未流露,放軟聲音笑道:「我親自煮茶,想請殿下嚐嚐。你去通傳一聲。」
身邊的陪嫁丫鬟明珠悄步上前,塞了個荷包給親兵。那個親兵像被燙了手一般,忙推卻不要,硬是又塞回來了。
明珠無奈地看主子一眼,慕容燕撇撇嘴,明珠只得將荷包收回去。
慕容燕當初嫁進東宮的時候,帶了豐厚的嫁妝和金銀。財可通神的準則,進了東宮卻行不通。溫和好脾氣的太子殿下馭下極嚴,身邊的親兵內侍,竟連銀子也不肯收。
慕容燕在門外等了許久,等得茶都涼了,等得滿心焦躁不耐,才被放進了書房。
然後,那盞茶經過三道查驗,徹底涼透了,才放到太子面前。
太子舉起茶杯,沾沾嘴唇就放下了,淡淡說道:「孤這裡不缺茶水,你不必時時送茶來。有空閒,多去椒房殿,代孤向母后盡一盡孝心。」
又是這番話。
大半年來,同樣的話,慕容燕不知聽了多少回,心裡十分委屈。
同樣是側妃,蘇環就能時時伴在太子身邊。太子還時常令御膳房準備蘇環喜歡吃的飯菜送去。
而她,卻被晾在一旁。太子至今都沒進過她的房門。這已經令她成了宮中內外的大笑話了。
不過,大哥私下裡囑咐過她,在太子面前,不能耍脾氣使小性子。不然,只會令太子的心越來越遠。
慕容燕壓下心頭的委屈,抬眼應道:「殿下說的話,妾身都記在心裡,妾身每日都去椒房殿給皇后娘娘請安。」
一雙妙目含情脈脈地看著太子殿下。
奈何郎心似鐵,太子殿下半點不解風情:「你現在就去。」
慕容燕:「……」
慕容燕委屈地都快哭出來了:「殿下就這般討厭我麼?我進東宮大半年,殿下都沒正眼瞧過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殿下說,我改就是了。」
太子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淡淡道:「孤召了東宮眾臣,商議正事。你不要在這兒磨蹭了,快些去吧!」
慕容燕紅著眼退出了書房。
她用袖子掩著臉,匆匆回了寢室,咚地一聲關了門,趴在床榻上,用被褥捂著頭臉哭了起來。
這也是受過教訓之故。
她剛進東宮的時候,在寢室裡哭,聲音傳出門外,蘇皇后知道後狠狠責罰了她一頓。她被餓了兩天,餓得頭暈眼花。之後再哭,就悄悄躲進被褥裡了。
哭過之後,慕容燕還得淨面梳洗,去椒房殿請安。
蘇環那個討厭鬼也來了,比她先一步進椒房殿。蘇皇后對著蘇環溫和可親,轉頭看慕容燕,神色就冷淡多了。
「慕容氏,」蘇皇后淡淡道:「宮中有誰苛待你了?」
慕容燕低聲應道:「沒有。」
「既然沒人刻薄你,不要整日擺出一副被苛待的模樣。」蘇皇后聲音微沉。
慕容燕忍著眼淚,低聲應是。
蘇皇后不再理她,轉頭對蘇環笑道:「安姐兒這幾日會翻身了,本宮讓乳孃抱安姐兒出來。」
蘇環忙笑著點頭。
宮中長日漫漫,其實很是單調乏味。蘇皇后不得已養著安姐兒,這幾個月下來,倒是養出了感情,每日總要抱來兩回。
蘇環興致勃勃地陪著蘇皇后一同逗弄安姐兒。看著蘇皇后笑意盈盈的模
樣,蘇環腦海中不由得生出一個念頭。
這個